有几颗幽绿的宝石闪闪发光。
秘书立即掩饰不住地叫起来:“我的天哪,这,这是真品吗?”
康先生得意地格格笑起来:“当然是真品。你看到这里面最大的那颗宝石,是慈禧戴过的,被世人称为‘绿幽灵’。它简直完美无缺,是绝世罕见的宝贝。孙殿英撬开慈禧棺盖的时候,被他的一个部下私藏起来,几经辗转,最近才在英国的一个拍卖会上出现。我是经过私人关系出高价弄到手的。”
秘书低声说:“那么,它们一定值很多钱了?”
康先生呵呵一笑,若无其事地说:“市面上的价值是一百万美元,这还不算它的历史价值。不过,对于我来说来说,这不算什么。”
秘书吃惊地说:“而您竟然那样,把它们随便装在口袋里?”
康先生满不在意地说:“是啊,你知道,这是我送给丽媛的一点小礼物。”
秘书谨慎地一笑说:“现在我知道为什么您女儿在电话里那么心急了。”
康先生摇摇头,神色又严肃起来说:“不,她心急不是因为这件珠宝,她还不知道这件珠宝的事情,我还没有告诉她,这是给她的一点小惊喜。”
他把盒子盖上,慢慢地包好说:“真的很不容易,我们能为所爱的人做的事情太少了。如果对她有用的话,我甚至可以为她买下整个世界。可是,”他有些忧愁地说:“可是,很多时候,父母给子女的只有这些,能买的来物品,却永远也买不来感情。不过,无所谓了,我可以把这件东西戴在她的脖子上,给她短暂的快乐。”他勉为其难地安慰自己。
说完,他把盒子重新放回到口袋里,叹了一口气,自顾自地离开了房间。
一大清早,照海就被电话吵醒了。年二十八的大清早,竟然发生了谋杀,并且还是在火车上的谋杀。照海不敢怠慢,急忙穿好衣服,和队友汇合,很快赶到了案发现场。
犯罪现场在t97b列车的豪华包厢上。死者是一个年轻的女性,护照上显示她来自香港,名字叫康丽媛。他们走进列车,穿过走廊,在列车长的带领下走推开死者包厢的门。包厢里面的门已拉开了半边,以便透进亮光。死者躺在他们左边的床上,姿态十分自然,像是睡着了似的。她身上盖着被子,头部朝墙,所以他们一时只能看到她的金色头发。照海轻柔地把手伸向死者的肩膀,让头部翻了过来,以便让他们能看到她的脸。但是,即使如此,他们还是难以看清死者长得什么样子。死者的脸部受到了重重的一击,因此变得模糊辨认。唯一显眼的是她脖子上勒着一条醒目的黑绳子。毫无疑问,她是被这条黑绳子勒死的。
昂贵的貂皮大衣随便地挂在衣钩上,红色的小帽丢在架子上。对面的床铺乱七八糟的,毛毯凌乱地扔在床尾。旁边还有两只旅行箱。
列车长解释说:“之前和她一起上来的还有一位女孩,可是那位女孩消失了。”
一位女孩失踪了,剩下的这一位被杀了,到底要怎么解释这种状况呢?谋财?还是仇杀?看现场的状况只能解释为:凶手是偷偷从后面在她无意识的情况下把她勒死的,可能当时她喊叫了一声,短促的一声;随后凶手又用力击打了她的脸。这是为什么?凶手不想让人辨认出她的脸吗?这一点听起来毫无道理,因为死者身上带着护照,想不被认出都不太可能。那么只剩下另外一种解释,出于极度的仇恨,以及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尽管她已经死去,还是重重地在她脸上来了一击。
大早上,涵冰竟然神奇地自己起床了,因为她今天有个约会。通过一个熟人,她认识了珠宝界的老大—光头孟。通过电话联系,光头孟承诺会给她一件名副其实的真品,但是价格昂贵得很。涵冰豪情地拍拍胸脯保证说,只要是姐看中的东西,钱不是问题。他们约好今天上午十点在菲普顿酒店见面。
她已经穿戴完毕,兴匆匆地就要去赴自己的宝石之约。这时,妘鹤拦住她说:“有案子了,t97b列车上有一个女人被勒死了。照海刚刚打电话过来,让我们尽快赶过去。”
涵冰甩开妘鹤说:“那怎么行?我和光头孟有约会,我们说好今天见面,他会给我看一颗举世罕见的宝石。你先去吧,我回头再说。”
说完,涵冰拿起外套就离开了房间。最近,她真是石迷心窍了。提到宝石,眼睛就放光,也好,随她去吧。妘鹤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打车直奔警局。在那里,她见到了杀害死者的头号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