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飞的遗嘱只写了把遗产留给未婚妻,可是他给老天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他并没有写清楚这个未婚妻是谁。她的机会到了。大家都知道秀霞和柴飞曾经的关系,刘莉就是一个很好的见证人。为此,她必须除掉秀玲,只有这样,她才能冒名顶替未婚妻这个头衔。”
“时间很紧,她催促秀玲来这里度假。然后她着手安排那些几乎让她丧生的事故。为找机会杀死秀玲埋下伏线。照片上的绳子是她自己弄断的。汽车的刹车也是她自己搞坏的。至于那块石头嘛,我想是碰巧掉下来的,又为她提供了一段很好的素材。”
“这时,她在这里惊讶地看到了我和涵冰。她想正好是利用我们的好时机。于是,那颗射穿她帽檐的子弹就巧妙地落到我们的脚下。她要为自己找一个很有价值的见证人。”
“我们把目光回到案发当晚。大家都在外面看焰火的时候,她和秀玲回到了房间。她叫秀玲披上自己的披肩,自己悄悄尾随她走出院子,趁焰火的爆发声向她开了枪。然后,她迅速跑回屋里,把枪藏进隐蔽的壁龛里。她当时以为谁也不知道这个壁龛。藏好凶器后,她上楼装作换衣服的样子。当她听到楼下的动静时。说明尸体已经被人发现,这时她才下来。”
“下楼后她从落地窗跑进院子,那时她的表演功底多精湛,一流的演员都没法和她媲美。”
“可是那些被下毒的巧克力是怎么回事?她不至于自己去毒死自己吧?”孙黎明问道。
“这是作案计划中的一环。一个聪明的凶手不会就此放手。你们想想,如果秀玲一死,她的性命就不再受到威胁,那不是太巧了吗?所以。她打电话让刘莉给她送盒巧克力来。为了迷惑刘莉,她还稍稍改变了一下声腔。当巧克力送到之后,她在其中的三块里面下了可卡因。她知道刘莉的丈夫吸毒,这样,刘莉就能近水楼台地弄到可卡因。看看,设计得多么完美和巧妙。就像我说的,一切罪证都指向刘莉,这本身就有问题。”
“有一点我很佩服她,她竟然想到利用我的卡片来模仿我的笔迹。这一招是我绝对没有想到的,一般人也想不出这样的绝招。”
一时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大家沉浸在妘鹤的叙述中久久回味。毕竟这么多事实堆积在这里,要有消化的时间。过了好半天,刘莉才问道:“她为什么要把手枪放进我的口袋,也是为了增加我的嫌疑吗?”
“是啊,那正是她的目的。她已经不喜欢你了,她开始嫉妒你。”
“为什么?为什么要嫉妒我呢?”
妘鹤看着艾易说:“这要问你的男朋友了。他之前是不是和秀霞有过什么?”
艾易涨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承认,一开始,秀霞确实吸引了我,我们也有过那么一两次激情的夜晚。可就像你们说的,她能吸引人,可是没办法把人留住,很快,我就厌烦了她,转而喜欢上了小莉。”
妘鹤点点头说:“从那时起,她就开始嫌弃你了。她当时确实留下了遗嘱,可是遗嘱却被杨兵扣留下来。她并不知道遗嘱在杨兵这里,她一直以为它去了该去的地方。这样,大家就能很清楚地看到刘莉杀死秀霞是有动机的。因此她把巧克力的事情交给刘莉做。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今晚上宣读遗嘱,刘莉被指定为动产继承人,然后又在刘莉的口袋里发现了打死秀玲的手枪!这么看来,刘莉有足够的条件被抓走了。你们说呢?”
刘莉嗫嚅了半天才说:“我不知道她这么恨我!”
“是的,你拥有她所没有的东西,无论是她费尽心机想得到的钱财,还是女人精神上不可缺少的感情。而这些,她统统没有。”
“至于杨兵的犯案就简单多了。他们纯粹就是为了想得到秀霞的遗产的,当然,他们并不知道秀霞的实际财物情况。至于柴飞留下的那笔重金,那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的天降馅饼。”
涵冰总算理出了一些头绪,她撇撇嘴问:“你是什么时候才知道她是凶手的呢?”
妘鹤淡淡一笑说:“从那些无关紧要的问话中。我们接到秀玲的母亲打来的电话。她说一开始,秀玲原就准备说周末过来的,可是秀霞非要让她周一过来。从这一点看似无关紧要的问话中,我们知道秀霞在说谎,她在隐瞒实情。如果一开始她就在说谎而不是别人在说谎,那么情况会怎样呢?”
“然后案子被重新整理。我问自己,如果秀霞说的全都是假话,那么到现在为止,只发生了一件事,那就是秀玲的被杀。谁会从秀玲的死中得到利益呢?似乎不是秀霞,她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地策划这件事情呢?然后,我顺着这条路找到了那些信。有意思的是,信件只保留了几封,为什么只会保留寥寥的几封信呢?恋爱中的女人通常会保留所有的来信。那么是不是这几封信有特别的意思呢?然后,我发现这些信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信里都没有提及收信人的名字。信里的开头一概是亲爱滴,我的爱之类的,至于秀霞这个名字一次也没有提到。还有,我们知道秀霞在之前做过手术,可是在最近的一次信件中,柴飞竟然一个字也没有提到和手术有关的事情,作为热恋中的男友,这正常吗?到这时,我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些信是写给另一个人看的。那个人不是秀霞,而是已经死了的秀玲。”
精彩的论述,但这里没有掌声,留下的只是大家长长的叹息。刚办完这个案子,照海那里就迫不及待地联系她们,新湖发生了一起离奇的谋杀案,因为《一只漆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