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他们怎么就没有发现这点呢?这时,法医洗完手出来了,妘鹤急忙上前问道:“查到什么了吗?死者是怎么死的?”
法医简洁地回答说:“尸体臭不可闻。不解剖尸体的话根本不可能说清死因。我认为,毁容是在人死后干的。等到把她弄到停尸房以后,我就会知道得更清楚了。我只知道她是个中年女人,身体很结实。头发根灰白,但染成了金黄色。身上可能有些特殊的标记,但是我怀疑要辨认起来很困难。”最后,法医无奈地摊开双手说:“恐怕我能提供的只有这些了。”
法医带着那具女尸离开了。妘鹤带着一脸疑虑回到客厅。她站在窗前,右手习惯性地抚着下巴,好久没有说话。一直到十分钟过去后,照海才试探地问道:“妘鹤,你到底在想什么?”
妘鹤转过身,表情宁静,一字一句地说:“我认为死者并不是刘玉萍!”
一霎时,照海和涵冰都吃惊了。这话怎么说?死者明明穿着刘玉萍的衣服,身高,头发、胖瘦都符合,监控上也看到她确实在那天进入了这栋楼后再也没出来,所有人都认定她就是失踪的刘玉萍,如果她不是刘玉萍,那么她是谁?妘鹤怎么总是出惊人之语呢?
妘鹤心事重重,她轻声说:“让我怀疑的就是死者的脸,为什么凶手要把死人的脸弄得面目全非?”
“是啊,谁知道呢?这一点确实很可疑。”
“还有那双鞋子,和死者本人的脚一点也不适合。如果我猜得不错,死者应该不是刘玉萍,而是徐丹。”
徐丹,死者是徐丹?这个观点太另类了。可是很快,法医证明妘鹤的想法是对的。根据黄亮生前的诊断报告(徐丹也曾是他的病人之一,医生把徐丹的牙齿等情况全部记录在案),大道弯公寓54号死的女人正是徐丹。
尸体上穿的是刘玉萍的衣服,刘玉萍的手提包也放在尸体旁边,可是,刘玉萍在哪儿呢?
现在唯一能承认的事实是:不是徐丹杀了刘玉萍,而是刘玉萍杀了徐丹。
到这里为止,刘玉萍成了重点搜查对象。毫无疑问,她逃跑了,可是她能逃到哪儿去呢?在这些事情的背后,又到底是怎样的一个阴谋呢?
懒懒地从54号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她们在外面简单吃了饭回到别墅。刚回到家,电话就响起来,还是座机。妘鹤感觉有些奇怪,因为很少有人知道座机的号码。下意识,她感觉这个电话非同寻常。果真,对方是个女人,她用一种冷冰冰的声音问道:“你是妘鹤吗?”
“是我。”妘鹤简短地回答。
“好,现在我明确警告你,你最好放弃黄亮的案子,否则我们绝对不会对你客气!”
“如果我不放弃呢?”
“那我们一定会采取措施,那时你后悔都来不及了。我劝你最好理智些,这也是为你好。我要说,你一个人改变不了事态的发展,也改变不了既定的安排。所以,你最好乖乖放手。”
妘鹤认真地回答说:“恐怕我不能那样做,因为黄亮医生,一个好医生被无辜杀害了。”
女人的声音依旧很严厉:“得了,医生的死不过是一件小事。他干扰了我们的计划。”
妘鹤温和的语气中饱含挑衅:“那你们就错了~~~”
可是妘鹤的话还没有说完,对方就气呼呼地挂了。涵冰披着睡衣从浴室里出来,头上裹着毛巾问:“谁打来的电话?”
“威胁电话,警告我们不要再插手这个案子。”
涵冰暴跳如雷:“哪个龟儿子敢威胁我们?让我看看来电号码,小样儿,别让我查到她是谁?否则看怎么收拾她?”
妘鹤摆摆手说不用了。她很清楚,对方一定用的是公用电话,查也是白查。
从声音来看,妘鹤感觉自己似乎听过那个声音,可是在哪里听过呢?她一时又想不起来。难道是刘玉萍的声音?可是,刘玉萍的嗓门很高,可是对方的声音却完全不一样。不过也有可能,毕竟刘玉萍当过演员,改变一下腔调不是大问题。但是她还是感觉不满意,她为什么要给自己打那个威胁电话?难道她真的认为,打个电话就能阻止她们继续查案?这想法太幼稚了。可是,妘鹤没有想到,紧接着发生的事情就一点也不幼稚了,因为有人差点被杀了,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一次,他们才发现案件的契机原来在某一个病人身上!他一直都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