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的。她说等她挣够足够的钱就把妹妹从老家送到德国去。她对她的妹妹爱得不得了。她的妹妹身体很不好,不过听说很有音乐天赋。她想把妹妹送到德国学小提琴。她是这么对我说的。”
妘鹤和照海对视了一眼,然后又问:“你听说过陶恺文这个人吗?”
“什么?那个昨晚上被谋杀的那个收藏家吗?半小时之前,我刚在**上看到的。”
“是的,就是他。据你所知,孔效敏认识这个男人吗?”
“我想她不认识,她从没有对我提起过这个名字。”
就在妘鹤神色有些失落的时候,她突然问道:“你说那个男人的名字叫什么?”
“陶恺文。”妘鹤急忙回答说。
她眉头紧皱,竭力地回忆着:“陶恺文,陶恺文。啊,我想起来了。她曾经对我提起过一次,她好像很怨恨他。她说什么,说什么来着。她说像他那样的男人简直就是个怪物。”
照海一边记一边问:“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应该是一个月前的事情。”
“她怎么提起这个话题的呢?”
她又开始皱着眉头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最后无力地摇摇头说:“我不记得了。她好像突然看到那个名字,好像是手机上,或者电脑上,然后很激动地说像这样的男人就应该死掉。当时我还纳闷呢,她压根不认识这个人为什么那么激动呢?”
照海的电话响起来。正好这时他们点的餐也到了。他礼貌地说自己出去接个电话,让他们先吃。
电话是勘察现场的队员打来的。他汇报说在孔效敏的卧室,发现了一个黑色的羊皮手袋。里面有一小罐瓶子,装着残留的白色粉末,应该是安眠药的成分。除此以外,手袋里还有一盒湿粉、一支唇膏、一些零钱还有一副近似眼镜。
其他的还好解释,可是孔效敏的手袋里为什么会有一副近视眼镜。据他所知,孔效敏的眼睛没有任何问题。对这一点,照海感觉疑惑不解。
挂了电话,照海返回到座位上。她们三个已经吃了半天。涵冰和朱乐聊着最近的时尚趋势,兴高采烈的。妘鹤基本上插不上嘴。事实上,妘鹤在这些问题上也从不插嘴。照海坐下来,把刚刚的发现告诉了她。妘鹤放下刀叉,若有所思了半天。和照海一样,她对这副眼镜很感兴趣。这副眼镜到底是打哪儿来的?它有什么用处?又怎么会出现在孔效敏的手袋里?
至于死因,法医已经初步鉴定出来了。孔效敏应该是口服安眠药致死。安眠药的主要成分是佛罗那。这是种很危险的药物,它的药性极不稳定。
在涵冰还要继续谈那个从米兰带过来的包包时,妘鹤适时地打断了她们的谈话。她问道:“抱歉,打扰一下。朱乐,你知道孔效敏睡前有服用安眠药的习惯吗?”
她们的谈话被突然打断这让脾气本来就不怎么好的朱乐越加不满,她有些恼怒地说:“开什么玩笑?她是那种站在公交车上都能睡着的人。我从没有听她说过安眠药,我敢说她绝对不需要服用安眠药。”
“好吧,现在我再问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孔效敏是否有心仪的男友,或者她对某个男友有特别的兴趣?”
朱乐慢慢地放下叉子,喝口咖啡,对侍者说:“请帮忙换杯咖啡,这杯凉了。”
侍者殷勤地说好,端走她面前的杯子续杯去了。妘鹤依旧固执地盯着她等着她的回答。她看也不看妘鹤,过了一分钟才慢条斯理地回答说:“应该没有,至少我不知道。我想她目前不可能有男人。从我认识她的时候起,她总是忙忙碌碌地工作。在她的人生信条中,只有赚钱才是最重要的,尤其在当前这个阶段,她的事业才刚刚起步,她不会因为某个男人葬送自己正稳步上升的事业。”
“会不会有那种情况,她最近突然对某个男人感兴趣?你知道,人的想法总是很容易改变的。”
“那我就不清楚了。效敏是个嘴很紧的人,她不想说的话,谁也撬不开她的嘴。所以,那都是我的猜测。不过,说真的,”她的语速放慢,严肃地说:“她最近,确实有些不太正常。我说不上来,也没法解释,你们理解吧?”
妘鹤点点头说:“是的,我们当然理解。”
侍者把热咖啡送过来。朱乐点头表示感谢。随后,她后背靠在椅背上,两手交叉缠在胳膊下面,微微扬起下颔,用质询的语气问道:“我说了这么多,你们要告诉我一些什么呢?总该解释一下吧,效敏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