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碰一鼻子灰的时候,她们在另一个人身上得到了很优厚的补偿。她们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在事务所竟然见到了教授的母亲,传说中掌握教授命运的强势老太后。
陶婧曾经提起过她,称她为唐阿姨。妘鹤和涵冰称她为唐老太。唐老太身材矮小,高高的鼻梁,长着一双黑豆般的小眼睛。她身上穿着一套看起来很呆板的黑衣服,但即使如此,她浑身上下依旧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贵族气派。除此以外,她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种凌厉的气势,毫无疑问,她和自己的儿子恰恰相反。他的儿子消极地接受命运或者自己母亲的安排,而她呢,很积极地掌控自己的命运。她的意志坚强无比,而且,和别人打交道的时候,无论是谈锋还是行动都要占绝对统治地位。
“你就是妘鹤?”
妘鹤微笑点头说是。
她冷冷地打量了妘鹤,又无关紧要地瞥了涵冰一眼。妘鹤介绍说:“她是我的搭档涵冰。我们一起在这个事务所上班?请问我能帮您什么吗?”
她脸上露着怀疑的神色,然后点头表示默许了。涵冰引导她在沙发上坐下来,她开口说:“我来咨询一件很微妙的事情,你们能保证保密吗?”
“当然,为客户保密是我们的首要原则。”
“我身边的一个朋友向我推荐了你。从他讲你时的态度以及对你的推崇,我想你可能就是能帮助我的人。”
“谢谢,我会尽力的。”
妘鹤知道,对付这种聪明又自命不凡的女人,最恰当的方式就是保持低调,等着对方开口。她好像还在犹豫。妘鹤亲自为她沏了一杯茶,端到她面前。她沉默好久,最后才好不容易说明来意。一旦她决定开口,她的方式和陈伶一样,单刀直入、简洁明了。
“我想请你们确保我儿子不要娶陈伶这个女人,那个女演员。”
换做其他人对于这种说话方式绝对要吃一惊,可妘鹤不一样,她见得人多了,即使有些吃惊也不会过于在脸上表现出来。面对他人的急躁,她最擅长的就是以静制动。她没有立即表态,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然后微微一笑,才慢慢回答说:“那么,您想让我做什么呢?”
“我不知道,那是你们要做的。我要确保的是我儿子不能和她结婚。我认为这场婚姻就是个悲剧,它会毁了我儿子的一生。”
妘鹤笑说:“看来您是这么认为的。”
“当然,我十分确信。作为一个母亲,我十分了解我的儿子,他有很崇高的理想,他对人情世故一点也不了解。对于身份和他相当的女孩,他反倒认为她们头脑简单、行为肤浅。但是,像陈伶这样的女人,他一点也不了解。当然,我承认她很漂亮,她有令男人倾倒的魅力。我的儿子已经被她迷住了。我也曾经想让他们这种关系自然发展,等过段日子,我儿子就会发现她是一个多么肤浅又庸俗的女人。随着时间长了,他对她自然就冷淡下来。再说了,她还是个有夫之妇,我儿子最终会明白这一点。”
“有妇之夫怎么了?离婚就行了。这年代,离婚比结婚的还多呢,就跟菜市场买菜一样普遍。”涵冰插嘴说。
“不,你们不明白。我儿子从骨子里有一种根深蒂固的观念,他绝对不会认可离婚。他认为婚姻是神圣的,从结婚那一天起,双方关系就牵系在一起,离婚是不负责的行为。但现在,她丈夫死了~~~”她突然停下来,很郁闷地说:“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结婚了。再过几个月,他们可能就要结婚。我儿子的终身幸福危在旦夕。”说到这里,她更果断而专权地说:“所以,妘鹤,你们,必须阻止他们。”
涵冰感觉很无语。一个大男人,都老大不小了,为什么还要让自己的母亲来主宰自己的人生?再说了,儿子幸福不幸福也好,和母亲什么相干呢?只要儿子感觉幸福就行了呗。有一个像这样*的婆婆才恐怖呢。
但妘鹤不会这样说,她只是委婉地拒绝说:“当然,每一个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找到幸福。从某一方面讲,我不能说您做得不对。可是,即使这场婚姻不合适,我又能做什么呢?”
“你总得做点什么?”她狡诡地看着妘鹤,似乎她真的能明白什么似的。
妘鹤慢慢摇摇头说:“恐怕我不能。我知道您的意思,从她的过去里找点麻烦什么的,可是,现在的明星谁没有点绯闻呢?我想那并不能阻止什么。”
“我知道,我已经调查过了。”她沉重地说:“为了不让她和我儿子结婚,说真的,我什么都做了,我甚至~~~”
她住口了,妘鹤机灵地问道:“您甚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