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畅想想说:“不会是我们的问题,肯定出了什么要紧的事,他们才会在这种天气派一名警察过来,”他指指窗外的雪,重复说:“肯定是什么非常紧急的事~~~”
夫妻俩个正互相凝视着对方,不知所措的时候,霍桂兰走进来埋怨说:“你们知道吗,外面的暖气片跟石头一样冰冷?我都快冻成冰块了。”
郑畅回过神,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们剩下的煤不多了,所以~~~”
霍桂兰哼了一声,冷冷地打断了他:“我来这儿住可是掏了钱的,你们不能这么做!”
郑畅气不过,正想发作的时候,李清拽拽他的袖子,告诉他要忍忍,和气生财,他们不想开业第一天就得罪客人。郑畅不得不忍着气简短地回答说:“我再去添些煤。”
他走出屋子,霍桂兰又转向李清:“那个叫程涛的年轻人是怎么回事?我感觉他很古怪。”
李清不屑地说:“我不清楚,对住在这儿的客人,喜欢也好,讨厌也好,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霍桂兰被她呛得有些噎,脸微微一红,气愤地说:“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还太年轻,很多事都不明白。万一来这里的是杀人犯怎么办?还有,孟海君又是怎么回事?那个糟老头子。”
“他是昨晚半夜来的。”
“你看看吧,我就说嘛,谁会在半夜三更的时候来这里?他确定他不是坏人吗?”
霍桂兰一直背对着她嘟囔不休。她看到李清一直在朝她眨眼睛。霍桂兰不明白怎么回事,还在唠叨:“眨眼睛干嘛?眼睛里有眼屎吗?”
一个声音响起:“嘿,你们躲在这里干嘛?”
霍桂兰吓了一跳。她转身看到孟海君走进来。一时,霍桂兰有些尴尬,以为他听到了什么,找个借口溜出去了。
李清依旧站在那儿,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他用一种飘忽不定的眼神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温和而严肃地对她说:“看你这丫头还蛮勤快的,我能说两句话吗?你和你老公不能轻易相信来这里的人,你们看过他们的身份证吗?”
李清诧异了,她不知道一个农家院还要看客人的身份证?更让她诧异的是,一大早,大家来找她的目的都是因为怀疑,怀疑对方不是好人,甚至担心自己会在这里被杀死似的。
孟海君一个箭步跨到窗口,看着外面的那些人反问说:“就说我吧,我昨晚上才来到这里的,我说我昨夜翻了车,你们就信了吗?”
李清感觉手脚冰冷,靠着暖气片坐下来。可是暖气片凉冰冰的,她爬到窗口往外看,外面的暖气管道好像冻死了。她叹道:“天哪,今天真是倒霉,先是警察,现在又是暖气管~~~”
咔哒一声,孟海君手中的烟掉在地上,不远处的霍桂兰也停止了打毛衣,程涛刹那间全身僵直不动,脸上的表情怪异之极,李清看着这些人,只觉得莫名其妙,好像他们全被孙悟空给定住了似的。孟海君先反应过来,他简短而不连贯地问道:“警察?你是说警察?警察为什么来这里?”
外面雪地上的白光反射在他白发上,隐隐地透出里面的黑发。突然,李清意识到,他可能戴了假发套,还有他矫健的步伐,一定不是一个老人。在他不自然的神情举止背后,正有某种情绪剧烈地起伏着。可能是恐惧,也可能是警惕,也可能是兴奋,总之,一定是些不寻常的东西。这个人,说不定就是危险人物。从现在开始,她一定得小心防备这个人。
见李清半天没回答,他又问了一遍,加大语气问道:“警察怎么了?”
李清回答说:“警察打电话来了,说是他们派了一个警察过来。”她朝窗外看去,心情复杂地说:“不过,我看他是来不了了,这天气,路上什么都走不成。”
“为什么他们要派一个警察过来?”他向她走近了一步,目光炯炯地盯视着她。她还没有回答,门突然开了,郑畅走了进来:“该死的煤,一半以上都是石头。”他忿忿地说,随即他敏锐地问道:“出什么事了吗?气氛怎么这样?”
郑畅转身问他:“我听说会有警察来这儿,来干什么?”
“哦,没事的,谁都来不了这儿,积雪都有半人高,在路上高高地堆着,今天没人能来。”
他松了一口气,马上,他们就听到了三声重重的扣窗声。众人都吓了一跳,一时间还找不到声音的来源。这扣窗声响亮而诡异,犹如幽灵的警告。李清惊呼了一声,手指向朝院子的大窗户,只见一名男子正站在窗后,敲着窗玻璃。孟海君走过去,看到他脚上踩着滑雪板,原来他是滑雪到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