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戴在她头上~~~”妘鹤稍作停顿,让其他的人对她的话加深印象,然后继续说:“我们一直都认为躺在那儿的尸体就是孙虹,但谁都没去看她的脸,她脸朝下,还记得吗?那帽子把她的头和脸都盖住了。”
“但她的确被杀了啊!”
“是的,但那是后来的事了。在我们给警察打电话的时候,孙虹还活得好好的。”
“那是什么意思?之前躺在孙虹房间的女人是谁?我越来越糊涂了。”林玲一脸迷惑。老实说,这里真正能跟上妘鹤拍子的人几乎没有。
“是的,那是具死尸,但不代表是孙虹。”
“真见鬼,那是谁?不会随便从哪儿搬过来的吧,再说,凶手要怎么处理第一具尸体呢?”
妘鹤缓缓地说:“别忘了我之前说过的,酒店刚死了一个女服务生。凶手很好地利用了这具尸体,要知道殡仪馆的人要到天黑才能把尸体拉走,他把时间都算好了。他沿着阳台把尸体搬过来,给她穿上孙虹的衣服,在外面再套上那件红外套。当然,他需要帽子盖住她的脸,可是真见鬼,他发现孙虹装帽子的柜子竟然锁着!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找一顶女服务生自己的帽子,没有人会注意这些细节的,他把沙袋放在她身边,然后离开房间,出去的时候,故意让我们看见,以证明案发的时候他不在现场。”
“他用公用电话给孙虹打电话,称自己是卫辉,我不知道他跟她说了些什么。我想她很容易相信别人。他让她提早离开牌桌,但没要她直接回酒店,而是约她七点在酒店附近的地方见面。他也许跟她说,他想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
“他与他的朋友一起回到酒店,设计让我和徐小雨一起发现谋杀案,他甚至假装要把身体翻过来,而我阻拦了他!然后大家派人去找警方,他则摇摇晃晃朝酒店的后院走去。”
这个时候,照海打断了她,他总算听出一些头绪了:“你说这个凶手是汪文?你刚才明明说他解除了嫌疑。”
妘鹤笑笑说:“是啊,一开始我也被他迷惑了,一直到我发现那只锁着的柜子。好吧,请听我继续说。没有人问他尸体被发现后他有没有不在场证明。他在院子里和妻子碰了头,带她走进阳台,一起回到房间。也许他跟她提到那具尸体的事,她俯下身去,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立即拾起沙袋向她猛击下去~~~之后,他飞快地把她的衣服和裙子脱下来,挂在衣橱里,再从另一具尸体上脱下衣服,给她换上。”
“但帽子戴不上去,女服务生的头小,而孙虹呢,头很大。他不得不把帽子放在尸体旁边,希望别人不会注意到这点。然后,再把女服务生的尸体搬回她的房间,再次把一切布置妥当。”
照海不可思议地说:“这真有点难以相信,万一警方在这之前来了呢?”
妘鹤沉思着说:“是啊,他很冒险,但是他顾不得那许多了,他必须这么做。但是这个计划并不是万无一失,在他的计划中有一个薄弱的部分。淑萍,你应该了解这个吧。”
刘淑萍是法医,她解释说:“是的,要知道一具死了两小时的尸体和一具刚死半小时的尸体,是有差别的。我很怀疑验尸的法医竟然没注意到这点。”
妘鹤愧疚地说:“这要怪我,我应该想到,可是我忽视了,我一门心思都在想,眼前那个男人杀了他妻子,我不能让他碰到她破坏线索。我摸死者的手时,感觉她是冰冷的,但之后当警察说凶案就发生在我们来之前不久时,我竟然没反应过来。在我看来,两小时前和半小时前都是不久吧。正因为这样,案子推迟了好一段时间才结束。”
林玲安慰她说:“得了吧,你发现的东西够多了,如果是我们,估计一辈子也想不到这点。真的,从没有想过凶手会用移花接木这种手法作案。绝了!也多亏妘鹤这脑袋,要换做涵冰啊,估计想破脑袋也破不了案,是不是,涵冰?听说你们还在一起办事,我想你一定不少帮她的忙吧?”
涵冰也不傻,当然能听出来林玲口中的嘲讽语气。她痛快地喝了一瓶德国啤酒,大咧咧地说:“小样儿,小看我不是,没妘鹤我还办不了案子了,我也有精彩的案子呢。”
“哦,说来听听,让我们见识一下冷大小姐的案子,到底有多么的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