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早上办事不利,他们做贴身侍卫的怎么可能被主子派来守楼梯?
但侍卫们不敢将这种不满摆到面上,毕竟到现在还有两个人在那边当雕塑呢。
侍卫长站在门口迎林汐与盛景。林汐撇撇嘴,还在摆皇子架子呢。
不待侍卫通禀,林汐带盛景推门进去。一股似花非花的浓郁香气迎面扑来,林汐眉头紧蹙,突然就有些犯恶心。
司元瑾坐在靠窗的软榻上,骨节突出的手指间夹着一颗黑色的棋子。他面前摆着一副棋盘,棋盘旁边放置了一个小巧的香炉,一缕青烟自香炉顶上的小孔袅袅直上。
司元瑾入神地盯着棋盘,黑子在指尖转动,听到推门声,扭头看过去。
这一看,眉间的纹路纵得更深,司元瑾沉声道:“脸色怎么如此难看?”
嗯?在说她吗?林汐迟疑地抬手摸脸。
“不舒服?”盛景拿手背在林汐额头上挨了下,温度正常,没有发热。
林汐不想显得太娇气,摇了摇头,拉着盛景坐在司元瑾对面。
虽然知道盛景肯定会同林汐一起过来,但是司元瑾怎么看盛景都不顺眼,索性撇开脸看向林汐。林汐这会儿已经缓过刚才那阵恶心,面色恢复了一些。
“不舒服要说。”司元瑾垂眸看着棋盘,话却是对林汐说的,“早上的事是我心急了。”
这是道歉?林汐眨巴眼,难得,好委婉一道歉。
“这个是母后托我给你的。”司元瑾拿出一对血玉镯,看着玉镯的神色很复杂。
“无功不受禄,礼物就不用了,替我谢谢皇后娘娘。”
林汐没有伸手拿,一看这玉就是被人温养多年的,她不抢别人的东西。
“这镯子本是母后给你准备的及笄礼。”司元瑾没理会林汐的拒绝,还是连盒子带玉镯推到林汐面前,“母后怀着你的时候,父皇赐给母后一块血玉,母后让人将其打造成一对玉镯。”
司元瑾转动拇指上的扳指,浅笑道:“我这扳指还是用边角料做的。”
林汐对比了一下玉镯和扳指,眉梢挑了挑,这皇后挺偏心啊。
“当时皇后娘娘就知道腹中怀着的是女儿?”
“你该喊母后。”司元瑾无奈地纠正,“她当时不知,想着若是女儿,就当女儿的及笄礼;若是儿子,就留给未来的儿媳妇。”
“那还是留给三皇子妃吧。”
拿人手短,林汐不想欠这个情。
“佑汐,你当真一点不念及亲情?”司元瑾眸色深深,沉沉地盯着林汐。
一般人被这么盯着,肯定会有心理压力。但林汐没有,不是原主,心里也没有血缘不血缘的纠结。
“这玉镯该是锦元公主之物,就这么给我,不好吧?”
司元瑾心中涌动的怒气倏地散去,“你在怪我们没有早些知道实情,没有早些找到你?”
林汐摸摸鼻子,她可没怪,就不知道原主怪不怪。毕竟若不是皇后宫里的人监管不力,林佑汐也不会被赫连烟替换,不会流落宫外,不会遭遇饥荒,不会......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不过,林汐扭头看了眼盛景,被她捡了个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