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路,他们反而还要绕路,先到东市然后穿过朱雀大街才能到西市。
这段路,对杜冉擎来说每次都是一种煎熬!这一路上考验太多,甚至靠她自己根本没法顺利抵达西市,所以她才叫宝贵陪着她!
说起来,这长安城东市可是公子哥们的聚集区,也是花街柳巷的花娘猎艳圣地,最可怕的是还有她阿父缠绵的赌坊!今日东市又是一派热闹,各家店铺门前摆着各色招牌匾额、名家字画,一路上大户人家公子才佩戴的“芝兰”之香弥漫空中,惹得冉琴不禁皱紧了眉头!来了,她的第一个挑战!
“宝贵!快!”杜冉擎话音未落,人高马大的宝贵便迅捷地掏出一块浸过药材的手帕捂住冉擎的口鼻,迅速用线缠绕在她脑后,把布包的严严实实。
尽管如此,浓烈的花粉还是飘进她鼻中一丝。
“——阿嚏!”万恶的水仙花粉!
该死,这花是那帮纨绔子弟的最爱,最喜欢磨成了粉放入香囊,这些花一株就上百两银子,用这种香囊顿时就能扬眉吐气。可偏巧,这却是她的过敏源!
还好,今天宝贵的动作够利落,不至于让她早早昏了过去。
紧接着,第二个挑战也立刻上演!这一路上姿态妖娆的姑娘开始对着她柔情款款眉目传情,各个纤腰束素,香肩半开,挡都挡不住!还没走几步路,就感觉自己在一步步被视奸,有一种被人家剥开衣服坦诚相见的尴尬情绪。
这时,杜冉擎熟练地拍了拍宝贵的肩膀,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她就果断地蹿到了宝贵肩上,宝贵的肩膀比一般人宽许多,她直接坐上去,也能安稳。宝贵扶好冉擎之后,毫不犹豫,立马迈开大步一路小跑,甩开了那帮花娘。
片刻后,已经错过东市花街附近的几个里坊,杜冉擎才从宝贵肩上跳下来,长长“吁——”了一口气。
“宝贵,今日阿父出门了么?”她整理好衣冠,抱着一丝期许询问。
“少郎,主子去西市逛了……没来东市。”宝贵一板一眼地回答。
还好,没去赌坊已经是万幸了。
“又去逛集市……宝贵,这次他要是买的东西超过了一百两银子,绝对不要给他一文钱!”杜冉擎愤愤不平地说。
“少郎……您吩咐过许多次了……”宝贵还是闷葫芦一个,语气四平八稳的。
“那你要照办才行!”杜冉擎愤愤咬了咬唇,有些狠不下心。
宝贵一声不吭,不再答话。分明就是少郎每次不忍心,亲自掏了腰包,还回回都要赖在他头上!少郎其实就是嘴恶心善,是个典型的纸老虎,只能吓唬吓唬白痴。
两人穿过朱雀大街,便觉得空气渐渐清新了,杜冉擎撤掉捂住口鼻的方巾,不禁感叹:
“哇……好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