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她可是房乔金字刻入户籍的正妻,她的孩子,岂能是庶子的待遇?
杜冉琴深吸了口气,站起身走到双儿身旁,坐了下来,盯着双儿开了口:
“双儿……把房家……大大小小,一切事情,都一字不漏,讲给我听。”
双儿被杜冉琴这较真的模样逗乐了,忍不住出言安抚:
“杜娘,你别对那女人太大意,这房家现下当家的从兄房乔的姑母房?,她极精明,虽说她一直夸采薇,可也不过是为了让采薇安心照顾房家的生意,真正的儿媳人选,她到还真没看上一个。不过以我看来,你倒挺合她眼缘。
房老太是少郎的祖母,岁数大了,就是想抱孙子,你说,比起一个还没过门的小娘子,你这已经怀了孩子的正牌夫人,她能不待见么?
再就是小妹房卉,她性子别扭些,秦采薇百般讨好都不好使,即使她对你不冷不热,也无碍的。这家里其他人都是算是住客,说不上话的,你就好好养好身子,小心秦采薇那女人,能避着就避着,就行了。”
杜冉琴听罢点了点头,心里有了主意。
“双儿,帮我取来我行礼里头那菱纹黑檀匣。”
杜冉琴打开匣子,里头是一些她曾备好的嫁妆,她取了柄玉如意和一对黑珍珠耳坠。
“双儿,你可有绣袋?要花纹吉祥的。”
双儿忙停下手里头的活儿,起身去拿,不一会儿便送来一双绣鹤锦袋。杜冉琴将玉如意和黑珍珠耳坠分别装好,巧手打了个漂亮的结。
“杜娘!你这结打的好漂亮!虽比一般的结绳要简单许多,可却模样灵巧,又方便拆,好妙!”
“呵,这叫蝴蝶结,回头我教给你。”杜冉琴不由感慨万千。想来这也是她在现代唯一学来有用的东西。
“杜娘你这是去……见老夫人和?姨母?”
“嗯,这事可不能拖着,同个屋檐下,避不开的。晚去便不如早去,与其让秦采薇那丫头去知会二老,不如我亲自上门,好控制局面。”
双儿忙点头称是。
“双儿……还有一事要劳烦你了……”杜冉琴照了照铜镜,悠悠叹了口气。她今年二十,在她的观念里,这岁数还不该如此无趣,可是,现在也没得选择了。
“双儿,给我梳个妇人髻。”
双儿了然一笑,取了梳子,巧手灵活穿梭在杜冉琴发丝之间,很快便将一头披在后背的秀发一股股盘了起来。
“那一会儿,我可得乖乖喊夫人咯!夫人,这是牡丹髻,配‘雪压梅梢’刚好,这扇形簪戴在发髻正前方,侧面配两支珍珠簪,简单利落,又端庄大方。”
双儿将一柄柄簪子插入她发髻,又取了画笔,点了些朱砂,在杜冉琴额心缀了三瓣牡丹花片,一番打扮更衬出了杜冉琴姣好的底子。
足足一个时辰,双儿才停了手。
“娘子,你瞧,可还满意?”
杜冉琴取了铜镜,睁开眼眸,竟被铜镜中的人儿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