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妾?”
“皇后娘娘乃当今国母,奴家不过区区一届夫人,怎敢称‘妻’?”
长孙玲?见她这淡然自若的模样,倒是一笑,走近了几步,在她耳根边上低声道:
“杜冉琴,我得不到的,就不许这天下有第二个女子得到。”
杜冉琴被长孙玲?在耳边吹出的凉气一震,蹙了眉头。先不说长孙玲?本就聪慧过人,就只是她当今的地位,想要折腾自己也不是难事。
她不禁重新打量了这黄衣美人儿一眼,莫不是这人与长孙玲?有什么关系,专来克她?
“赵五娘本是前太子李建成的枕边人……也是……当今邢国公曾经婚约的对象。李建成府上全数人都死光了,就给她留了活口,还特意接到了邢国公府上住在客楼,呵,真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
长孙玲?正说着,却突然被杜冉琴打断:
“皇后娘娘说的是!五娘与相公曾有婚约,又并未被李建成立下名分,说起来不算是李建成的家室,本该留了活口,相公救下,倒是有情有义,杜娘自该善待五娘。”
杜冉琴终于想起了这女子,她就是当年李建成身边的那位赵雁秋,呵,当年她嚣张跋扈,却胸大无脑,不料几年过去,倒是会找靠山,学聪明了。只不过,赵雁秋住进房家这件事,秦采薇既然没说,就应不是大事,只怕房乔杂务缠身,胡乱应下她的请求,并没放在心上。不过,这日后她却是要处处小心,倒不是怕这赵雁秋,而是这常常不按套路出牌的长孙玲?,不得不防。
“杜娘,只要是真这般大度,就不成问题。”长孙玲?朗然一笑,先一步穿过了默堂,入了席。
杜冉琴并没多看赵雁秋一眼,而是紧跟其后,也到了筵席之上。这十几桌女眷,倒是相谈甚欢,气氛融洽,应是平日便交往颇深。
只见其中一桌上,几个伶俐精明的女子,围着一个水做的人儿,正热闹着说道:
“长孙夫人,你再喝下这一杯,就饶了你。”
被劝酒的人儿早已双颊酡红,不胜酒力,吐气微醺,迷迷糊糊,眼看着又要干了这一大杯!这可不妙,这才刚开始就已成了这模样,再喝下去,只怕真会丢了夫家的丑。一旁劝酒的这些个人,多半没安什么好心。
长孙玲?瞧见这场面,大方入了座,轻轻一咳,几个劝酒的女眷便一下没了声儿,不敢多言,不再劝酒了。
“嫂嫂,你这模样要让大兄瞧见,回去又要念叨了吧?怎的连杯酒都挡不住,我才走一会儿,你就成了这样?不知道的人,以为是我多跋扈,几位夫人像是专挑我不在时才肯喝酒呢。”
长孙玲?这话说罢,几个女眷便更垂了脑袋,不敢吭声。
“怎的会,娘娘是一国之母,众位夫人仰慕罢了。”
杜冉琴一阵银铃儿轻笑打断了肃穆的气氛,她自不会任由长孙玲?搞砸了气氛,既然长孙玲?朝她正式宣战,她岂能坐等被揉圆捏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