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玲瑢,来吧,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出些什么招数!
杜冉琴已然暗自下了决心,她既不能输了棋局,也不能让对方毁了棋子,她定要让对方输的彻底,输的心服口服!
房乔见她情绪仍不稳定,只得先一步走开,不愿再扰乱她心神,他前脚一走,杜冉琴便叫醒了休息的弟弟。杜冉擎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大姐一脸凝重,对他比了个“嘘”声,侧身附到他耳边嘱咐道:
“二郎,去挑个公主这落在听风楼的旧物。快马加鞭,两日之内送到东突厥颉利可汗手中,告诉他公主有难,速来营救!”
杜冉擎一个激灵从床上跳起,虽并不清楚事情原委,却知大姐这般神色定不是儿戏。按他的脚程,一日之内,马不停蹄应是有望进入东突厥。
送走了二弟,杜冉琴揪着一颗心便在梅苑躺下了。愿只愿老天开眼,能让长孙玲瑢被她拖住,三五天之内来不及动手!
明日一早,她便要去入宫,前去宫城缠住那长孙玲瑢,再安排遗则去求国子监的博士,让国子监请塞纳公主前去画像,如此一来,塞纳不在后宫常驻,脱开长孙玲瑢的控制范围些许距离,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卯时三刻,旭日东升,皇城似是浸染了碎金,金瓦金銮美不胜收。大唐后宫立政殿,作为后宫之首,更是气派恢弘,高梁阔门,自是有一番大唐皇后寝宫该有的气魄。立政殿内,穿过宽阔的前堂,绕过深深回廊,便是一张贵妃榻,长孙玲瑢一向从简,榻上并无过于铺张的锦罗绸缎或是珍兽皮毛,而是普普通通的素色棉被铺着,素色软枕靠着。
一个样貌出挑,眼神灵活的女僮在立政殿前通报了一声,等了一刻,便被人带到了长孙玲瑢面前。长孙玲瑢一挥手,半臂滑下露出了半截羊脂玉般肌肤,周遭的仆僮纷纷踩着同样频率的碎步子,规规整整退了下去。
“那事儿不成了,是吧?”莞箐还没开口,长孙玲瑢便先开了口。
莞箐垂眸点了头,道: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奴婢办事不利,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不,意料之中,那对手有点意思,虽没多大本事,可也不能轻视。这事儿就别拖着了,就这两天,解决了吧。”
“是,皇后娘娘。只是……”
“嗯?怎了,有话直说,我最讨厌人磨叽。”
“国子监的三个博士,早朝时候跟皇上说了请塞纳公主去当国子监做客几日,好帮助提起学生练习画人像的兴趣。皇上答应了,眼下塞纳公主已经住到国子监去了。”
长孙玲瑢一听这话,便直起了身子,微微一顿,便噗哧笑了,回道:
“呵,她倒机灵。无妨,就让她嚣张几日,我倒想看看,她能有什么本事。莞箐啊,你帮我收拾收拾,我下午想出宫走走。”
“回禀娘娘,方才我来的时候见着邢国公夫人、萧相公夫人,和长孙夫人一同来了,说是许久不来看娘娘,想陪娘娘坐会儿,娘娘今日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