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就是有几滴落到了嘴里,她转脸就吐出来了!可她怎的这会儿觉着浑身发冷,像是四处冒着阴风,且血液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钻,让她又痒又痛,骨头都要散架了!
该不会……这玩意,不是毒,而是——毒蛊?
呜哇!好恶心!
杜冉琴一想到现在可能有个小虫子钻到了自己身体里在爬,便觉得五脏六腑全错了位置,一股难言的恶心袭上心头,她一下子克制不住,“呜——呜、哇!”地一下,倒头就吐了魏徵一身!
“啊!杜冉琴!你这……”
魏徵本来见她不回话,以为她昏了过去,可谁知她竟突然转脸吐了他一身?!
“吁!”魏徵立即勒住缰绳,翻身跃下马背将自己被“污染”的外衣一把扯下,改而抱住这频频作乱之人,提气略上房檐,干脆决定抱着她去找那独孤環。
“这可是你自找的,杜冉琴,等房乔回来,我可要问问他,他娇妻这么喜欢赖在别人怀里,他可能吃的下这口气!”
杜冉琴听见这话,一股子怒意冲上来,实在是气得险些岔气,要不是玄霸有所不便,她又不敢多做耽搁,岂会任由他这会儿在这儿嚣张?
魏徵、你等着,女子报仇,十日不晚!等她毒解了,她倒要看看他这在佛门乱破戒的假弟子,有什么本事来诬陷她!
穿过长孙家的护卫,魏徵按照杜冉琴的指路直接落在了独孤環寝房门外。
“姨、姨母,杜……杜娘,有一事相求……求、求姨母救杜娘性命……”杜冉琴拼起全身力气,从魏徵怀里跳下来,扑上去敲了门。
一阵暖风拂过,这门果然悠悠开了,杜冉琴一下子失去重心,卧倒昏在了独孤環面前。
独孤環正盘坐着念经,听见这动静便站起了身,背对着门口道了句:
“还请魏侍中避讳,杜娘之事,魏侍中不必过于关心,否则若世人皆以男女之事来想魏侍中的侠骨仁心,以至于惹下不雅之说辞,便白白委屈了魏侍中。”
魏徵听见独孤環这话,呵呵一笑,倒是饶有兴致回道:
“若我本就是以男女之心行事,并无你说的侠骨仁心,又何惧之有?”
独孤環听罢此话,便猛地回过神,一身肃穆灵气逼问道:
“难道魏侍中忘了自己命中带煞?”
魏徵眼睛一瞪,浑身一僵,登时乱了方寸。他命中带煞,注定会克死心上人,所以他才至今不娶,硬是忍着枯燥的佛经在法华寺修持。只是这件事,独孤環又怎么知道?这独孤環是独孤家族长,那杜冉琴竟然管她叫姨母,难道,杜冉琴她……也是独孤家的人?
房乔,你究竟还瞒了我多少?
魏徵一咬牙,一甩袖,一瞬就闪没了影子。他一走,独孤環才缓和了神色,快步上前抱起了杜冉琴,平日里总是波澜不惊又一派淡然的面孔,却在这时有些慌乱。
独孤環忙搭上杜冉琴的手腕,屏息凝神,好一会儿才稍稍松了口气。
“你这孩子,倒是有福气。”
独孤環轻轻笑了笑,将杜冉琴在床上安置好,来到香案边上,扭动了那佛塔形的机关,只见安置书架的一面墙瞬时便翻了过来,一排幽暗的阶梯直通底下,深不见底。独孤環掌了灯,提起裙襟便朝下走去。
一路台阶而下共九十九级,台阶末端便是一条窄路,两侧点了烛台,每三丈有一名白衣侍卫把手,一连走过三十侍卫,才见到一片明亮,只见一个靠灯烛点亮的八卦风水台出现,卦台东南西三册皆有暗道,而北侧则安放了一张白玉雕椅,上面铺着一张光泽极好的白狐坐垫,独孤環稳步穿过卦台,坐在这玉石椅上,便见十二名白衣护卫宛若鬼魅魍魉,忽然出现在了卦台之上。
“独孤家黄道十二白衣卫,参见第十一代族长。”
这十二人话音刚落,便又有八名玄衣暗卫猛地出现,跪道:
“天英门八方舵主,参见第十一代门主。”
独孤環浅浅一点头,便拂袖让这二十人站了身,扫视四周一眼,问道:
“自打我祖先创下天英门,时至今日,已然数百岁月。我独孤家族长与门主皆为同一人,你们可知为何?”
“回族长,天英门与独孤家是一脉同宗,如此一来便可保独孤家势力不受胁迫,且能保独孤家嫡族不被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