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萧二娘那长相又比不得杜娘勾人,百里漠哪能像房公那么死心塌地……”
“呦?你见过萧二娘,也见过杜娘?”
“见过啊,不久前宫里头乞巧宴上,都见着了。”
“那,那个窦云华呢?”
“打扮的倒是挺精美,可是都年近三十还青纱素面,扮嫩给谁看?要我说还是杜冉琴那娘子狠,那晚上的刺绣和桃花妆配的天衣无缝,若我是男人,我也动心。”
“哎呦,夫人万福!瞧我们几个眼拙,竟不知道夫人是三品以上的官家妻!不知夫人是哪家的……”
“我夫君常年不在长安,总奔波在外,你们不认得也正常。”
“那不知夫人是……”
“我夫君是宇文士及,我喜欢叫他名字,宇文岚。”
“哎呦!那你定是……独孤家嫡宗的老二,独孤蛩?呦,瞧我们刚刚瞎说的,独孤二娘你可别当真!”
独孤蛩是独孤虹的亲妹妹,独孤虹又是萧瑀的正妻,算是萧婉雲的弟妹,她们刚刚那么一番诋毁萧家,让独孤蛩听见了,不就等于直接传到了人家萧婉雲耳朵里?
“没事,我说的是事实,何况我与萧家又不亲近。萧家二娘确实比不得杜冉琴……”
“哎呦,那就怪不得苏娘抢了萧二娘的夫婿了。”
“胡说!谁让你们在这儿大放厥词?!”
一声尖利的嗓音穿透嘀嘀咕咕的人群,萧婉雲推开挡在前头的人群,一直走到里头,直到见到独孤蛩才停下。
“是你?”
“萧二姐别来无恙?”独孤蛩不恭一笑,头也没动,仍是盯着手上的簪子把玩,瞧着成色不错,直接就付了银票,顺手簪上了。
“独孤妹子,难得见你一面,可是怎的次次见你都不怎么痛快?”
“萧二姐,我这次是专门来提醒你的,趁好就收吧,否则牵连了我大姐受罪,我独孤家是不会轻饶你的。”
“你好大的口气!”
“你萧家虽是王室遗胄,可是不过才出了一个前朝皇后,我独孤家可是出了大唐两位皇后了,怎么,我这独孤家的二娘,还不能指点指点你这萧家的二娘了?”
“独孤蛩,你这话什么意思?”
“呵,这里人多口杂,你还要我怎么说才明白?”
“那就劳烦你移步随我到府上聚聚去,可好?”
“诺,簪子买完了,只可惜还是不如那女掌柜给挑的合心,啧,看来只好下次再挑咯。”
独孤蛩轻轻捋顺鬓角,搭好披帛,移着莲步跟在萧婉雲身后一道走了。
萧婉雲带着独孤蛩一路来到她在长安安置的别院,并没直接回萧家,请独孤蛩进门入了座,便立即开口问道:
“你的意思是叫我放过苏双儿?”
“没错。”
“呵,我萧家虽不比以往,可还不至于怕他房家一个女管事!
“我话带到了,要怎么做随你。只是从今日我独孤家打听的消息来看,尉迟恭似乎有意插手这事。”
“他?为何要帮一个素昧平生的低贱管事?”
“呵,你当真以为杜冉琴的人,那么好动?”
萧婉雲听到这三个字,兀然眼神蒙上一层灰。
尉迟将军府上,那姓苏的女管事已经是第七日来了,每天在门口一等就是一整天,不吃不喝的,熬到今日,整个人都瘦成了干,碰巧赶上第一场春雨,淅沥沥下着,这娘子浑身湿透坐在门前,斜靠在门窗上,看来实在可怜。
“将军,那娘子已经等了七天了,你怎的就是不肯见她?”
“房乔只叫我拦住萧家,我见她作甚?”
“可是将军,房公有恩于将军,房公托付将军帮忙照顾这苏管事,这苏管事要真是病死在这门口,只怕说不过去啊……”
“呔!不过在门口呆上几天能有什么事!”
“不是啊,将军,那苏娘似是没怎么吃东西,日日守在这儿,又赶上大雨,门口的守卫说,看着她都奄奄一息了!”
“哈?我可没叫她这样子啊!”
“房公那边……”
“算了算了!我去瞅瞅!”
尉迟恭一阵烦躁袭上心头,大步走到门口,正见到紧闭着眼睛不醒人事的苏双儿,蓦然心头一颤将她整个人抱起抗进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