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谦崇见她怅然若失,眼神呆滞的模样,心口一疼,攒起眉,原本就总有人说他长得凶,这眉头一皱,看来更是面色不善。
杜冉琴幽幽别过头盯着魏谦崇发了愣,轻动了动嘴唇,却没出出声音。魏谦崇在她眼瞳里见到自己凶神恶煞的模样,一下慌了手脚,忙松开眉,手足无措,轻拍着她后背哄道:
“对不起,冉琴,我吓着你了?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别,别再一声不吭离开我。”
杜冉琴瞅着这张熟悉的容颜,一下子想到了魏徵那一派不可一世、顽劣不恭的模样,有些啼笑皆非。她到底对这人做过些什么,让这个时代的他变成这么一副乖顺模样?
“不,我好些事都记不得了,就只是想见见先前认识的人,说不定能回忆起什么。”她撒了谎,她只是想找个合适的说辞蒙混过去,更重要的是,她想见那个人。
“医生说你脑震荡,可能会失忆,没想到竟真变成了这样。唉,这里是加护病房,外人还不能随意进出,我去叫主治医师过来,如过他同意把你转到普通病房,我就安排其他人过来见你。”魏谦崇说罢便替她按下了床头的护士铃。
没过几分钟,门口便有个白人护士带着口罩走进了特护室,杜冉琴这才留神仔细看向四周,只见床头放着一本病例,封皮写着“ic”,小时候她跟妈妈在美国生活过四五年,虽说这二十来年在那个时代都已经快要忘记自己的过去,可这会儿竟又突然想起来了。这里是梅奥诊所,是美国骨科顶尖的医院,生她的母亲就是这里做护士的。
“护士长呢?”魏谦崇用英语问道。
“护士长和主治医生稍后就到。”护士推着仪器车来到冰床边上,取来一堆看不明白的试剂、试纸。给她测试着。
“阿姨应当知道你醒了。”魏谦崇转头对杜冉琴笑着安抚。
“阿姨……是指……”
“你妈妈啊!”
原来妈妈已经当了护士长了?呵,到了那里,二十一年的时间。她都快认定了自己是独孤家的女儿,以为自己的娘亲早就入土长眠……
正在她焦躁无措之时。门又开了,这次是两个中国人。其中那头戴护士帽的中年妇人,让她一眼就认了出来……她呆呆地瞅着这二十多年没见的容颜,傻愣愣喊道:
“娘?”
“看来精神又错乱了。怎么又喊娘?小时候不是喊我妈咪么?后来也喊我老妈,怎么又变成你坠机之后那阵子那样了?”
“不是,我……”她一时觉着千言万语都堵在胸口,实在不知说什么才好。视线穿过二十年没见的母亲。落在母亲身后那人身上,她眼睛又瞪圆了一次!
“师……师父?!”这人分明就是言之清!只不过却是一头黑色短发。
“噗,你这么说也挺有趣。虽然不知道你是受了什么刺激……不过你这状况,复学还要等些日子。”说话之人轻笑着靠近病床。接过护士递来的一叠报告单,细细看着。
“冉琴,他就是主治医师言清教授,也是你在哈佛医科的导师,今年你交了毕业论文就能从他那里毕业了。只是现在却出了这种事……”
哈……还真是她师父!
杜冉琴只觉脑子里更加混乱了。在这个时代,所有人的关系与她在那个时代的如此相似,却又不尽相同……她到底要怎么才能适应自己本该存在的这个时代呢?!突然,她猛地想起魏谦崇说的那个人,开口朝言教授问道:
“师父。房乔呢?”
“你说joe?”言清略有兴味勾起唇边。
杜冉琴看不懂他这意味深长的表情,也不知那个时代的另一个自己,到了这个身体上之后发生过什么,但她却知道,无论如何,她都想要见见在这个时代的玄龄。她不顾母亲和魏谦崇眼中的迟疑,果断点了头。
“他一直在病房楼外等着,三天都没回实验室,就想等到你醒来转到普通病房……”
“带他过来!”她顾不得疼痛,猛地坐直了身子,眼神直白地传递着强烈的渴望。
言清挑挑眉,卷起袖口,将手中的报告又翻了一遍,若无其事地说:
“除了脑部受损,其余部位问题不大。既然能醒过来,就没什么问题了。留在这儿也是浪费医务资源,趁早转走,省的我看着心烦。”
“谢谢师父!”杜冉琴不禁扬唇笑了,只觉慌乱的心中注入了一股暖流。不管是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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