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不平了吗?她忙唤过侍婢:“快停车。”
马车停了下来,谢家的仆妇快步上前去,对着打起帘子一脸希冀的顾瑶欠了欠身:“姑子,老夫人吩咐了,这人原本就是你顾家的奴仆,就算是有什么事,也该交给顾家去处置,不该留在谢府。”说罢挥挥手,那两个仆从将年轻男子扔在了顾家的马车前,与仆妇一道转身就走了。
顾瑶盯着那跌倒在马车前的男人,好似脸上被打了一巴掌又一巴掌,已经完全彻底崩溃了,她一把扯下帘子,尖声道:“走,快走,快些走!”
谢家竟然就这样赶了她出来,就这样像赶走瘟疫一样迫不及待将她撵了出来,她再也不可能回来这里了,再也没有可能嫁进来了!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心思全部都成了泡影!
趁着她还没有注意到自己,那个年轻男子飞快爬起身,向着人群中一钻,几下的功夫就不见踪影了。
等顾瑶想起来,要人把那个男子抓住时,已经不见他了,她愣愣地坐在马车上,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明明都很顺利吗,她已经把那浆水给李慧娘吃下去了,只要耐心等待……
她刚想到这里,忽然腹内一阵绞痛,让她恍然清醒了几分,难道是吃坏了肚子了?只是那疼痛丝毫没有缓解的意思,一阵又一阵地涌上来,翻江倒海地将她淹没了,她软软地倒在马车里,呼喊侍婢的声音都卡在喉咙里,无力叫出来。
昏厥过去之前,她忽然想起自己给李慧娘倒浆水时,那个让她害怕的男人的模样,七窍流血脸色死白,就那样站在人群里定定望着她,那时候,那时候好似她分了神,那杯浆水被侍婢接了过去,然后……
顾府的马车在建康城中穿行,只是马车后面追着一大群人,都是方才在乌衣巷口看热闹的人们,他们这时候不知道听了谁说了方才谢家发生的事,都兴奋地议论着,更是跟着顾府的马车追赶着走着,只因为那事实在是让他们想都想不到,更是想不到会在高贵的世家中发生。
“……听说那位顾家三姑子与好多郎君相好,方才在谢家就是与人密会,被人瞧见了……”
“听说她连自己府里的侍从都不放过,真是……真是个放荡的!”
“这位二姑子也不得了,说是打杀了不知道多少人了,连还未长大的孩子都不放过呢!”
“那她还装的一副慈悲心肠,还设了粥铺施粥,没想到私下里竟然是这样的人,可见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长得一副好模样,谁料到是蛇蝎心肠!”
人群里,方才那个被谢府仆从扔到顾府马车前的男子正与人大谈起方才谢府里的事:“……你们想想被谢府从寿宴上生生赶了出来的能是什么人,若不是真的做了这些事,谢府又怎么可能这么对她们!”
所有的人都深以为然,看着顾府马车的目光充满了鄙夷,有些甚至吐起了唾沫:“还以为世家里的人都是什么风流名士,想不到还有这样的人,只怕那一个府里没有一个好人,不然也教不出这样的姑子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