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可思议地扭折,快如离弦之箭一般向后倒掠,整个身子就象一枚急剧旋转的探钻,快得连空气都形成了一道小旋风。
一抹清冷寒芒若一道闪电在昏暗的巷道中乍现,一声铮响后,两条身影齐齐往后跌飞。
“你不是完全纯粹的基因觉悟者。”游子岩紧执冥戈,神色凝重,面前这个犹如沥沥血兽的怪人展现的力量虽然仅比现在身受重伤的自己要稍高一筹,战斗力略与维兰特差不多,而且其动作虽快疾,对敌时的反应却又并非很敏锐,竟凭着血肉之躯来与自己的兵刃硬抗,丝毫不知变通,但是其散的邪怖危机感却丝毫不弱于乔森纳给他的胁迫,让他微生凛戒。
阮井仿似不闻,深红的妖瞳微微滚动了一下,缓缓举起右手凑到眼前。只见虎口处被劈开了一道极深的口子,直至腕部,大拇指与手掌已然差不多完全脱离,仅连着一层筋皮,血如涌泉。
阮井神色古怪,象拼凑不小心摔裂的玩具般,用左手将右拇指骈到右掌上。
游子岩双眸蓦地紧缩。
阮井手掌血流渐缓,断指竟然肉眼可见地在慢慢愈合,伤处很快就恢复如初,根本看不出一丝受伤的痕迹。
这种情形已经全然悖离人类现有的生理常识,即使游子岩本身便是大异于常人的基因觉悟者,心志更是无比坚毅,但甫见此景,亦不由有些骇然。觉悟者的**即便再强横特异,毕竟也不是不死之身,本身更无疗伤能力,遭受重创后得不到治疗照样会死。但依现在这种情形来看,这个家伙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怪物,如果砍下他的脑袋后再任其接上,只怕用不了多久仍旧是毫无损活蹦乱跳。
阮井抬头望向游子岩,赤瞳呆板地转动起来,似在努力思索着什么。事实上,他的确是在思索着要不要再攻击,兽性的本能令他渴望得到更多的热血刺激,指挥他去凿穿、撕裂开眼前所见到的所有生物脆弱的**,夺去他们廉价的生命,但是残存的理智又在脑中敲响了危险的警钟,告诉他眼前这个人不能轻易去招惹。
游子岩亦只是冷冷地望住阮井,没有主动率先出手的打算,不仅仅是受了重伤的缘故,更多是他体内的毒性已渐渐作,用来压制毒性扩散的源力不能再过多无谓地消耗掉,必须支持到找来血清解除掉毒素的那一刻。
曾经相逢而今却互不相识的两人寂然对峙于无声蜿蜒流淌的血泊间,腥浓的血腥气息弥布,气氛极端压抑阴森,将这条巷子衬得更为幽深、空洞,犹如一条通往地狱深渊的冥河。
强劲的引擎轰鸣声突然从远处响起,转眼间,十来架大马力机车如一匹匹脱缰的野马狂飙而入,经过特别改制的强力大灯把这一段巷道照得有如明昼。
每架机车上至少搭乘着两至三人,基本上是赤膊敞襟的剽悍大汉与肤色各异的妖艳女郎,一行数十人,一路飙来均在肆无忌惮地大声嚷叫、尖厉唿哨着,但一入巷道,见到遍地淌漫成河的血流及迈克与丹尼尔死状极惨的尸身,喧闹声齐地歇止,人人毛骨悚然,头皮麻地闭紧了嘴,唯余引擎声纷杂轰响在长巷中。
给强光射住的两人眼皮均霎也未霎,只是冷然对望,当这批人马若无物。
僵了片刻,一个面相粗豪桀骜,前额宽广的光头大汉驱车越众而出,他的一双手臂特别粗长达,五指张开就如起重机的吊臂铁爪,一把从身前车架上拎起一个女人,厉声喝斥:“怎么有两个人?告诉老子,是谁杀了迈克他们?”
这女人正是刚才骇然逃离的那个**,她已经吓得有些神智不清,惊慌地抬眼偷瞧,却见游子岩与阮井都是一身血糊,森然可怖,不禁骇得又尖叫一声,脑子一时更加混乱,无从辨认。**亦不敢再仔细去分辩,惊惧地哀求道:“我,我也分不清是谁......大猿,求求你,让我走,他根本不是人,是一个魔鬼......”
光头大汉哼了一声,粗鲁地将她掷在地上。
**跌得七荤八素,一身骨头象散了架,却是哼也不敢哼,忍住疼痛爬起,又踉踉跄跄晃荡着一对大**赶紧逃了。
光头大汉瞪眼喝叫:“听着,我是‘游魂党’的大猿,不是杀我这两位兄弟的朋友请让开,否则有什么误伤别怪我大猿没事先警告。”
“嗷嗷嗷嗷。”
数十个男女从起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又纷纷呼喝怪叫起来,声势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