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叫谋略,是智慧!你呀,还是回去多读读毛选,别整天想着溜须拍马,走后门。”
薛向实在是说不过他了,碰到一极品老头,收礼不办事,还振振有词地给别人上大课。薛向也不愿跟老头子兜圈子了,绕得自己都头晕了。薛向正色道:“字画的事儿,我也不提,本就是送给您的,就是没事儿求您,就冲着您为我现在的幸福生活做的贡献,不是也应该孝敬您嘛。”
“这还像句话,听起来虽然马屁味更浓了,不过听得人舒坦。”老头子哑一口茶,眯着眼说道。看来对薛向的警惕性还没放下,将这番肺腑之言定性为阿谀之词。
薛向无奈的笑了笑,道:“凭心而论,我伯父的事儿,组织上是不是应该解决的?”
“这世上的事,有多少可以凭心而为的?”老头子也不调侃了,手里握了两颗棋子转动。
“您怕得罪谁?”
“幼稚,老头子怕过谁!现在是敏感时期,你伯父身后的那位更是敏感,我稍有动作,带给他们的就是灭顶之灾。咦,我跟你这娃娃说这个干嘛!你听得懂吗?”
“好吧,看来是我鲁莽了。您心里现在也在矛盾吧?”薛向见伯父之事已不可为,索性转移话题方向,语出惊人。
“我有什么矛盾?”老头子停住摇动的蒲扇,双目紧盯着薛向,仿佛要看到他心里去。
这会儿薛向才感受到,血海里滚出来的老兵头那如滔滔海潮般的威势。他心里猛然一紧,直背端坐:“沙场硝烟已久消,宣武门里藏兵刀。”
一句诗出,石破天惊。
“砰”的一声,安老将军把茶杯砸在桌上,杯破水溅。恰好安卫宏给薛向端了茶来,老王也从书房归来。二人见这边气氛有些不正常,桌面上一片狼藉,刚要踏入凉亭,被安老将军挥手止住:“你们两个先去堂屋,吩咐小刘他们撤到外面去。”
安卫宏、老王领命退去。走时,安卫宏深深看了薛向一眼,不明白这个亡命徒用什么话吸引了爷爷,连自己都不得耳闻。少顷,竹林,松阵,屋顶一阵骚动,薛向抬头望去,原来是身着各式迷彩服的军人在撤退。薛向心里大是震惊,自己来时从竹林、松阵穿过也没发现那里居然藏了这么多荷枪实弹的警卫。不过,想来也是应该,安老将军身居军机中枢,一身所系何其紧要,守卫又怎么会简单呢。
“好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告诉我,谁派你来的?”
“我的来意不是很清楚吗?救亲!”
“救亲?呵呵,一个毛头小子怎么会说出玄武门这三个字,糊弄人也选个好理由嘛。”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
“我倒是想看看你是怎么个旁观者清,说说看,说不好,就请你上军事法庭。”
“这….这不好吧,我又不是军人,我可是来给您送寿礼的,哪有您这般待客的。”
“我这里是军事要地,你不知道吗?还敢在此处大放厥词,说不出个理由,杀头我看也是尽够的。”
“得,您也甭吓唬我,您不就是想看看我背后站的是谁嘛,何必来这一套。”
“算你小子识相,说说吧。”
“我背后真没人。您想想,我伯父还在劳改,跟那位首长的关系又众所周知,别人要试探您,怎么也不会选我啊,您是谨慎过头了。”
“额…..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成,相信你是来救亲的,说说玄武门是怎么回事。”
“老人家身体恐怕撑不了多久了吧。”薛向战战兢兢地说出了这一句足可杀头的话,眼睛紧紧盯着老将军,额头的汗像小溪一般往下流淌。
老头子没有拍桌子,也没有呵斥,平静地看着薛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其实他心中已翻起百丈狂澜,他实在不敢相信,如此重大的机密,怎么会从一个孩子口中说出,此时,他不敢呵斥,生怕把薛向到嘴边的话又吓了回去。
薛向见老头子没有想象中的暴怒,小心地道:“您别多心,我是自个儿琢磨出来的。四月份那么大的事,老人家也没有露过面。那位一月份接管政务院,四月份接任副元首,不是显得太急了吗?”他当然不会说历史书早写了,只能托付给自己的天纵之才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古人说的甘罗、严世藩一流就是你这号的吧!”安老将军听罢,久久不语,突然发了这么一通感慨。
<center></cen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