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我时某人还没丧心病狂到那种程度!”
时剑飞几乎是嘶吼出来的,说罢,念头一转,又道,“再说了,你老弟凭什么就怀疑我,我是不是也可以问一句,是不是你老弟干的?”
江朝天默然,随即一想,时剑飞断不会如此愚蠢。
再者,从这位时衙内的性格分析,他也断然做不出此事,这是个惯会在背后摇小扇子的人,指望他冲杀在前,火中取栗,是不可能的。
这不,都这会儿了,这位还惦记着希图激得云锦的那位邱衙内来做着炮筒子。
念头到此,江朝天脱口而出,“莫非是邱跃进!”
时剑飞聚拢的眉眼刷地张开,“错不了,一准儿是这孙子,除了他,还有谁有这胆子,听说这货都快被薛老三气疯了,动那心思,实属正常!”
……………………
和江朝天,时剑飞一般,邱跃进听到薛向的死讯,亦是先不信,后狂喜。
当时,他第一件事儿,就是关上云锦的那间办公室大门,接着就翻天凿地般地将办公室地一切统统杂乱。
他睡在歪倒的书架上大口的喘息,满眼不正常的嫣红,乌黑的眸子亮得惊人。
的确,邱衙内太兴奋了,兴奋得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真是天降祥瑞,神光护体,简直就是心想事成嘛。
邱衙内正高兴地没着没落,电话响了。
这关头,邱衙内还哪里有心思接电话,恰好这电话就在他躺倒的柜子下边,电铃声,似乎一声比一声刺耳。
邱衙内将手伸过缝隙,将电话剥离了底座,还不待他言语,里面便传来蔡行天那久违的声音,“小邱,是你干的吧?”
邱跃进像是打了鸡血,蹭地将散倒在地的柜子掀了起来,抢过电话便道,“不是我干的,蔡书记,天地良心,我怎么可能想到要用那种手段对付自己的同志呢,您多虑了!”
即便在针对薛老三一事上,这位蔡书记可以算是他志同道合的铁杆盟友,可这惊天之案,他邱跃进自也不会漏丁点口风。
更何况,这事儿还真不是他做的,他的人马的确早安排好了,就等着给薛老三来拿惊天动地的一击。
可好死不死,薛老三自作孽不可活,先自己玩完了。
要不邱衙内怎会高兴得要疯,自觉是上天都在眷顾着他,怕他担风险,自行让薛老三玩完儿了。
“我还没说出格子丑寅卯,你就先分辨开了,小邱,这个素质,是过不了上面那关的,你自谨。”
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而威严,邱跃进方要跳了脚的分辨,蔡行天又说话了,“别急着撇清,我信得过你,但不代表别人信得过你,不管你做了什么,或者没做什么,该擦的屁股赶紧擦干净!”
说罢,不待邱跃进回话,那边径直挂了电话。
“妈勒个叉的,装叉的神机妙算……”
邱跃进破口大骂。
他对电话那边的蔡行天极度不满,他邱某人没做的事儿,姓蔡的凭什么把这屎盆子,往他邱某人头上看,装得哪门子的叉?
责怪蔡行天的同时,邱跃进自己都没意识到那股从骨头里散的寒意。
忽地,他陡然醒悟过来,拼命摇起了电话,待得啰啰嗦嗦狠狠分析了一通,才放下心来。
的确,老菜帮子装叉装得实在是惹人烦,但有一点是说对了的,该擦的屁股得擦干净了,要不然那就是黄泥巴落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做完这一切,邱跃进的心里终于稍稍安定,不曾想,电话又在这时响了起来。
有了方才遭遇,邱跃进本不欲接,转念一想,蔡行天这老帮子都如是想,那远在京城的大人们……
念头到此,他赶忙接起了电话,果不其然,电话那头传来的正是邱鹏举那爆如急雨的声音:“邱跃进,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要是真是你做的,不用别人动手,老子亲手结果了你,狗r的,你还是人么,你脑子里装得都是大便啊,你还有家有祖宗么,王八蛋……”
电话那头的邱部长状若疯癫,若非隔着电话,估计这位真能生生将邱跃进掐死。
至于什么部长风度,在这一刻已然被踹飞了天。
好一阵喝骂,电话那头的暴雨方才止住,却又唤作了惊雷,“邱跃进,你说,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叔叔,真不是我做的,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们也不信,大可让人去查,我有那个本事,去安排那等杀局么?叔叔,你要是还不信,我可以拿我死去的父亲的名义誓!”
这一刻,邱跃进信心百倍!
果然,邱衙内抬出了死去的老子,电话那头的邱鹏举狂躁的气息,终于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