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懒得理他,准备在椅榻上铺褥子。
“别找了,这屋里,就一床被子,我刚看着她们把能收的都收走了。”
李易叩着头,玩味的看着她。
他自然知道这不是芸娘的意思,见过为抱孙子催逼的,这为抱外孙,使劲助力的,李易还真是头次见。
也是,按这个时代算,芸娘确实年纪大了啊。
都二十好几了,连个娃都没有,也不怪盛母会急。
“放心吧,床还是够大的,不过先说好,别越雷池,我不是随便的人。”李易直起身,一本肃然的开口。
芸娘抿了抿唇,走到李易面前。
“你要做甚!”
李易身体后靠,双手环抱,一脸惊恐,活像要被恶女那啥的纯情处男。
芸娘眸子闪了闪,掐着李易的肉就是一扭,真是平日装上瘾了!
搁她面前,还玩这套。
一头狼演小白兔,我让你兔!
“卧槽!”
“轻点!!”
李易抓着芸娘的手腕,就是往怀里一带。
把她两手束缚住,李易撇嘴,“不就玩笑玩笑,至于下手这么狠。”
“我今日可是瞧见了。”
“瞧见什么?”芸娘轻蹙眉,动了动手腕。
李易见她不适,微松了松,“你和闻恒。”
“所以呢?”芸娘扬起脸,笑看他。
“小太监,你可别说,你吃醋了?”芸娘眼尾泛起戏谑之色。
“是有那么些。”
见李易承认,芸娘微愣了愣,转瞬敛眸娇笑,“我可是同你说过了,别在我身上用情。”
“我啊,不会回馈。”
芸娘挣脱开李易的手,款款起身,回眸一笑间,魅惑如妖。
李易转眸轻笑,“夜深了,娘子,该就寝了。”
上了床的李易,拍了拍一旁的位置,朝芸娘挑眉。
芸娘翻了个白眼。
她娘还真是会送羊入虎口,连件厚衣裳都给她收刮了。Μ.
解开衣带,芸娘将外衫脱下。
就李易这个腿不能动的,她会怂?
“我说,你再往边上去可就掉下去了。”
“真难以相信,一个在青楼游刃有余的鸨母,这上了床,就另副模样。”
“芸娘,你在外面打滚了那么些年,瞧过的男女色比我都多,这会,是在怕什么?”
李易将她拉到面前端视着。
落在他漆黑的瞳孔里,芸娘竭力不让呼吸紊乱。
“你身上我瞧多少遭了,我又不是那些纯情少女,能怕什么,不过是药味太冲,闻着不舒服。”
芸娘说着,皱了皱鼻子。
天天泡药浴,李易身上想没药味都难,只是这药味,并非苦涩的。
盛家在他身上还是极舍得的,天山雪莲都搞了来。
但即便是药香,也无法避免有些人不喜欢。
李易松开了芸娘的手,闭上眼睛睡觉去了。
芸娘在李易呼吸平稳后,转过身瞧他,李易的脸还需再动一次刀,几乎每天,他都在遭罪。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神经,才能让他表现的跟个没事人一样。
目光在他身上流连了一刻,芸娘缓缓闭上眸子。
小太监,早点痊愈,早点离开吧。
清晨,李易手拄起头,瞧着芸娘。
一面嫌弃他,一面睡的跟猪一样。
就是这颜色,怪好看的。
你很难想象,一个睁开眼,就媚意外泄的人,睡着的时候,竟纯净的跟婴儿一样。
“早啊。”
见芸娘眼皮颤动,要醒来的样子,李易很有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嗯,早。”
芸娘语气慵懒,朦胧的瞧了瞧李易,她转过身,眸子张开。
少顷,她从床上起来,唤侍女打来热水,一切表现的很自然。
盛母见他们今日过来较平时晚,眼里有隐晦的笑意,嘱咐厨房多备些补身的食材。
芸娘脸差点没埋进碗里,满心无奈。
李易羞涩笑,那纯情公子的模样,瞧的芸娘就想喷他一脸。
李易走后,芸娘回了扶湘院,瞧见昨天买的物什,她叫来小厮,“把笔墨给姑爷送去。”
李易的手处在第二次恢复中,能少受力就少受力,这套笔墨是昨日芸娘精挑细选出来的。
撞见闻恒,纯属偶然。
两人话不过三句,就那么点时间,偏就让李易瞧见了。
不亏是都前司的人,眼睛贼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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