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达掂量着手中的报告,的确如潘多拉所说的那般详细,几乎她想了解的事项都记录在了上面,抛开敌我关系不提,这个女人毫无疑问是位整理情报的好手。
第一数据段落是关于三人的精神检查病历,除了基本的心理诊断之外还有对三人直接进行询问测试时的实时录像,维达伸手点开了李静云的诊断录像。
场景是很标准的心理诊断室,家具布置尽量让人放松,屋内没有守卫或者监视者只有一个心理医生,应该是不想给李静云增添心理压力。但是坐在沙发上的李静云仍然坐立不安,用一双怯生生的眼睛偷瞄着那位女医生。
“这是哪?把我叫到这里做什么?”李静云的手指绞在一起,那是只有女性在紧张时才会做的动作,在维达印象中李静云即使处在焦躁情况下也不会做出类似反应。
“不要紧张,只是例行检查,放松点,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更不会给你打针吃药什么的,要喝茶吗?”医生对李静云扬扬茶杯,她看年龄大约在三四十岁左右,对心理病患的处置经验丰富。
“不、不必了。”李静云拘谨地摆手。
“可惜啊,我特意弄来的大吉岭春茶呢。”医生也不在意,走到茶柜前给自己冲上一杯,坐在了李静云对面。
“你在作战中精神遭受了创伤,我是联邦军部派来给你做心理检查的,根据你的伤情我们会考虑不同的退役补偿,所以希望你能配合检查,也是为了你自己的退役生活好。”
“我曾经是士兵?”李静云的表情很茫然,好像第一次听说自己还有这重身份似的。
“你不记得了?”医生一愣,“那么自己的名字总记得吧?”
“当然记得,我叫……我叫……唔。”李静云捂着自己的脑袋好像要从里面挖掘出自己的名字,支吾了半晌却没有个完好的回答,他疑惑地看着茶几反射出来的自己,眼中充满了迷茫。
“连自己叫什么都记不住了么?”目睹这一幕的维达忍不住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
“我这里有你的档案。”绝大多数选择医生作为职业的人都有一副慈悲心肠,大概是看不过李静云痛苦的表情,医生想把自己的病历档案递给他。
“多谢。”苦思无果的李静云将感激的目光投向医生,伸手要去接那份档案。
眼看档案就要到手,医生握着档案的手忽然缩了回来,她按住自己的耳朵,好像是在听无线耳机。维达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毫无疑问潘多拉或者她背后的其他人在别处监视着这次诊断,李静云的突发状况让他们有了新点子。
“不好意思,”医生讪讪地把档案收回自己怀里,“院长那边有点急事找我,马上就回来。”
“可是……档案。”李静云可怜巴巴地对离开的医生伸出手,那份档案是他现在唯一能了解自己的手段。
“等我回来再给你看,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的医疗规则不允许病患单独阅读对精神冲击较大的东西。”医生抱歉地笑道。
“好吧……”李静云悻悻缩回手,反应和突然来到陌生环境的女孩没什么区别。
之后的几分钟里李静云都是一个人在房间中紧张地度过,他像是困在迷宫里的小白鼠一样烦躁,显然精神状况很不稳定,维达觉得如果是她自己忽然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反应大概也好不哪去。
不大一会医生重新走进来,看向李静云的眼神多了一份怜悯。
“医生,可以把档案给我了吧?”李静云急忙问道。
“抱歉让你久等,这就给你看档案。”医生把档案放在茶几上,自己走到茶柜边上又取出一个杯子倒上杯茶放在茶几上。
医生的动作虽然很微小而且在李静云的角度完全看不到,维达敏锐的观察力依然能通过监视器的视角发现医生在茶杯里加了些不该放的东西,而且维达敢肯定她给李静云的那份报告已经不是几分钟前她离开房间前的那一份了。
“档案很长,喝杯茶慢慢看吧。”医生将茶杯向李静云的方向推了推。
“哦,谢谢。”虽然不是很渴,李静云还是礼貌性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当然随即他就失去了意识,手中的茶杯和档案也摔落在地。
“这么玩弄一个无防备的失忆症患者有意思吗?!”维达暗暗攥紧了拳头,这是发生在过去的事,维达知道她的愤慨改变不了什么,就是忍不住要为自己很可能是唯一的朋友抱不平。
之后维达又查看了另外两人的档案,她们和李静云一样都有严重的记忆缺失:萧梦羽的心理年龄褪化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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