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昨日与月刹门的人有所接触,而那神器又那么厉害,响声惊天动地,恐怕这位善猜忌的父皇已得知消息,他培植暗卫,又暗中绑了月刹门徒弟与月朦胧周旋一事。
是以,他那一向沉着隐晦的心思,瞬间也变得毫无章法起来。
父皇是来兴师问罪来的吗?还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狼子野心?
但是他向来是一个心思玲珑,善于隐藏和权谋之人,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只要不是实打实的证据,他抵死不认,这位父皇又能耐他如何?
只是那云耀燊是个阴险的,自助他夺位以来,他一直避而不见,真真是狡兔死,良狗烹,现如今他又背着自己偷偷见了父皇,他们之间说了什么?
傅君烨心乱如麻,拧了拧眉头,揉了揉眉心,装作与平常一样,泰然自若地往宣德殿而去,只是那步伐较之前慢了一些。
进了宣德殿,他明显觉察到了气氛与之前每次来时不同。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氛围!
傅君烨调好鼻息,恭敬地给傅南辰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傅南辰于案牍见抬起那双捎带狠戾的鹰眸,眼里闪过一丝不耐。
静静的注视着这个自小到大表现得不争不抢的老四!
若他有心夺位,却如此表现,心思未免太过深沉,那么………
傅南辰没说免礼,傅君烨只能恭敬地低着头,连眼睑都未抬。
“嘶”的一声,是椅子响动的声音,傅南辰迈着脚步由远及近。
他居高临下的站着,双手背于身后,眼睑向下,俯视睥睨着傅君烨。
“老四可知,朕为何事宣汝来?”
傅南辰直接开门见山,他倒要看看,这个善于伪装的老四作何回答。
“儿臣不知,望父皇指点一二。”傅君烨心思涌动,看这架势,父皇是要怀疑他了。
傅南辰微躬下身,猝不及防在傅君烨耳边,一句振聋发聩的,“放肆!”
傅君烨一惊。
然后傅南辰捏着他的下巴,“你这个逆子,亏为父之前一直厚待于你,没想到你狼子野心如此!”
他那双似能穿透人心的眼神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让他全身都紧绷了一些。
傅君烨亦抬眸,眼里坦荡、冷静、毫无波澜,然后缓慢吐字,“儿臣一直克己奉礼,从未有一分僭越的心思,不知父皇何出此言?”
傅南辰迎着他那抹坦荡清澈明朗的眼神,看不出任何躲避与慌乱。
他将手用力一甩,傅君烨的脸便侧去一旁,傅南辰一声冷哼,又恢复了双手背于身后的姿势。
“既然无僭越的心思,为何背着本王与那月刹门勾结?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傅南辰视线又落于傅君烨头顶。
“父皇误会,儿臣只是觉得现如今内忧外患,大有江山飘零之感,故自作主张,想暗替父皇分忧,本想降伏了那月刹门,再禀告于父皇,给父皇一个惊喜,谁知,那月无量遭一拥有神器的高人救了去,故而功败垂成,儿臣也受了些伤,本想这两日养好了伤,再来跟父皇负荆请罪,讲明缘由,哪想父皇却先儿臣一步,召儿臣进宫,儿臣实在是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