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琉素起身迎上,笑道,"麻烦宋妈妈还亲自跑一趟,这东西搁在偏房里就好。"
冬棂笑着做了个请的姿势,带领着婢子去了偏房搁放东西。宋妈妈回身笑道,"不麻烦,县主的事,老奴自当上心。如若您还有什么需求的话,直接派人过来通传老奴便可。"
"宋妈妈慢走。"楚琉素望着宋妈妈走出的身影,跟着上前几步,站在门外,眺望着远处一碧如洗的天空,天水一色很是好看。
可心中越发沉了起来,张妈妈去安王府,还需要个理由,就不知张妈妈找的什么借口了。
就在她站了好一会之后,突然瞧见远远快步而来的一道身影,她迈出门栏,不由得问道,"张妈妈,怎么样?"
张妈妈疾步而来,楚琉素都没见过张妈妈走得这么快过,可谓真的是健步如飞一般。
"小姐成了!人是约到了,南宋国师说让您去您的府邸见面!"张妈妈喜上眉梢。
楚琉素微微拧眉,绾邑县主的府邸?自己去倒是没什么,可是南宋国师的来去,岂不是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
张妈妈看出了她的疑惑,淡淡笑道,"小姐安心,南宋国师说他自有办法。只不过有一事,老奴需要小姐告知答案。"
"什么?"楚琉素侧目问。
"老奴此次前去,根本没进入安王府,而是在拐角处,恰巧被人拦住了,这人乃是上次老奴送礼之时,站在门外的侍卫,南宋国师似乎早就料到小姐会派人去寻他。是以,一大早就谴人在府外等候。"张妈妈说的疑惑。
楚琉素更加疑惑,忽然一笑,来了兴趣,"早知南宋国师有通透人心的本事,难不成他早就料到有次一事?还是说,他归顺安王,是另有目的……"
楚琉素猜测的极为大胆,却不得不说,她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南宋国师看的极准。
俩人站在门外,风梭瑟瑟而来,楚琉素冷的浑身一颤,却笑着道,"快去备马车,待会就出发。"
看着张妈妈远去的背影,楚琉素道,"冬棂,你去跟祖母和二夫人通报一声,就说我下午去我的府邸看看。"
太阳打了头,刺眼的光芒洒落下来,却丝毫不见暖意,楚琉素拢着大氅,站在院子里,举目望着,那棵一年四季永不凋落的梨花树,微微发着愣。
梨花开又败,这是前世才有的事情,今生,希望她如这颗梨花树一样永不凋落,一年四季都是好时节。
她想,从现在起,这场与宋平煜之间的斗战,算是真正开始了。
等张妈妈回来后,楚琉素也收拾妥当,她穿着上回暮苒送予她的艳红狐皮大氅,款步走出了院子。
晌午的阳光被云彩层层遮住,天空忽闪忽闪的,突然变了天,马车上有备用的伞具,倒也不怕下雨。
马车之上,楚琉素正坐着,张妈妈与冬棂正对着,楚琉素垂着目,不知在想些什么。
"宫中传出消息了么?"楚琉素忽然问道。
张妈妈微微摇头,"倒是还没,如若有的话,那女官会第一时间谴人告知老奴。"
楚琉素似若自言自语,"这场仗,看来是摄政王与宋平煜站在了一派,就是不知道剩余的两位皇子,是如何想的了。要我猜想,那些老一辈的大臣,此时正在与摄政王唇舌战中。"
她微叹气,随即眸光瞥向别处,因没有阳光,帘幔也没有垂放下来,可在这毫无色彩的天空的折射下,那根细小的东西,却显得极为刺眼。
楚琉素凝眉一震,突然正色道,"冬棂,别动。"
冬棂身子一震,静止不动。张妈妈不由得问,"小姐,怎么了?"
楚琉素往前挪了挪身子,抬首伸到冬棂的脖颈后,竟然从棉袄中拔出一根细小的银针。
因冬棂穿的棉袄领口袖尾都是墨色配有百蝶,这根发黑的银针,竟然隐藏的极为不被发觉。
是淬了毒的银针。楚琉素拿出帕子来包起银针,可就在拿银针的那一瞬她的手上竟然也淬了毒。
冬棂大骇,眸子中都染了恐惧,惊惧地道,"小姐这是什么玩意?"张妈妈的面色也一瞬凝重起来,"是沾了毒的银针,怎么会出现在冬棂丫头的衣裳里面?"
楚琉素垂眸看着自己手上沾的毒,心念电转,忽然撸起袖口,心中猛然一沉,似乎落了千万颗石头一般。
继而她撸起冬棂的袖口,是了,胳膊上同样出现了一条黑线。
楚琉素眸底的深沉一寸寸加深,黑如井潭,掠过一丝深邃的幽光。
她们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