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女人终于露出了一抹微笑,只是,她的微笑比任何一种恐怖的表情还要可怕;几乎就像毒蛇,张开了它那可怕的血口一样恐怖。
而这一笑之后,她的手忽然飞快地一抓,就将缠绕在自己身上的蛇头的七寸捏住了;立即,那蛇张开了毒牙森森的大口,将那两根倒钩也似的毒牙,露出了唇外。并且,还有两滴黏黏的涎液滴落下来,扯成一条银丝!
她看了看那张开的蛇口,忽然面上拂过一丝痛苦的神色,手一送,就要将毒蛇头杵向自己的喉咙!
陡然,一道白光一闪,南剑的剑再次出鞘!
于是,那个可怕的蛇头便坠落于地,蛇血也溅了她一脸一身;待回过神来,她便讶异地看着南剑,羞惭满面地问:
“你到底想怎么样?”
南剑看了看这个女人,又回过头去看了看她的丈夫阿图什谷,“两位前辈,你们若是就这样死了,那江湖人一定会耻笑你们贤伉俪,背信弃义!”
“哦!我们夫妇忠于国主,以身殉国,”阿图什谷忽然说,“所谓,忠臣死节,青史留名。江湖人不赞扬我们的忠义之气,为何反要耻笑我们背信弃义,这是为什么?”
“因为,这不叫忠义?”
“那叫什么?”
“这叫逃世避俗,逞一时痛快!”南剑悠悠地说,“你们一死了之到轻松简单,成就了自己一己之私的侠名,但却把护主尽善的担子撂得一干二净!试问俩位前辈,难道这还不算背信弃义吗?”
俩人一听,愕然当场,阿图什谷将蛇头手杖在地上一跺,“哎!”他愤愤地叹了口气,却也无可奈何。
“身为国主最器重的人,”南剑接着又说,“你们怎么可以先国主而亡呢!你们不但不能死,还要好好地活下去,就算将来面对万般苦难,你们也要坚强地活下去,并且还要活得很好!”
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但是脸上的怨毒之情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感激之情,因为,他们夫妻俩的心头,正慢慢地升起了一股暖意,一丝希望,一丝生命的希望!
“嗨!真是个奇怪的人。”最后,他们夫妇俩看着南剑走出穿堂,走下石级,朝着宣政殿的内院走去。
而就在这时,宁静的宫廷大院里,忽然响起了悠扬的笛声;那笛声清丽高亢,穿裂九霄,震荡天宇,却也让阿图什谷夫妇俩感到愀然一惊。她们的脸上,忽然掠过一丝惊恐的神色,相互看了一眼之后,阿图什谷忽然小声地问她婆娘:
“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此时不走,难道还在这里等死嘛!”
“那就赶快!”说着,俩人竟不约而同飞身一纵,跳上了偏殿的屋顶,再一跃便跳入了南山的丛林,杳无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