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看看能不能方便方便,先给我解决一下燃眉之急;毕竟,我欠了人家的债务,那是一刻也等不得。”他的话说得很慢,他一面说一面将目光看了看依然立在原地的田柔柔。之后,游目四顾将他们这个简陋的家,打量了一个遍。
田柔柔一听,方才知道父亲欠了人家的钱,难怪对方会这样蛮横无理,“阿爹,你欠了他们多少钱?”她一脸焦急地问神情沮丧的父亲。
她父亲还没有来得及回话,陈有能竟先从鼻子里发出了一阵轻蔑的冷哼声,之后一脸不屑的样子轻声慢气地说:“这个数!”他朝田柔柔伸出右手,比划着“六”这个数字。
“也不就是六两银子嘛!”立即田柔柔凤眼圆睁,轻喝一声,“犯得着这样嚣张嘛!”
话一出口,陈有能和他一同而来的五个打手,也都哈哈大笑。笑声中田富贵满脸通红,神情窘迫,连忙向一脸茫然的女儿解释:“是六十两,六十两!”
田柔柔听父亲这么一说,顿时感到心头一凉,满脸的怒容立即烟消云散,变成了失落无助的忧伤神情,“阿爹,怎么会这样,这都是为什么!”说着,她再也呆不下去了,仿佛是被这群陌生的人的嘲弄和无情的蔑视,羞辱得无地自容。
因此,她带着受伤的窘迫心情,三步并做两步跨进了后堂的厨房。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没有轻蔑的眼神,没有冷笑的嘲讽,没有邪恶的盯梢,她可以静静地待在厨房烧柴火的蒲墩上坐一坐,想一想她孤独的心事。
这时,她渴望丁丁的出现,她渴望丁丁能够将她从这个绝望的深渊拯救出来,并带给她幸福和快乐!
就在这时,她听到堂屋里响起了母亲忧伤、孱弱的声音,“陈掌柜,我在隔壁房里都听见了,我想问问你们,我家男人一向忠厚老实,从来不会赌钱喝酒。而你们却为何要将银子借给他,做这样的事情,你们这样做,难道不是有意要陷害我们家男人嘛!”
“田大妈,你好一张叼嘴,你和你的女儿一样刁钻,”只听陈有能劈面无情,冷冷地说,“你们娘俩说的话,可以将好人说成坏人,能够把人活活气死。今天我不怕你们家怎么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这里有借据,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们要是不还也可以,我带来的这五位朋友,他们就是专门处理这样欠债不还钱,还有强词夺理,气势汹汹的人的。”
“陈掌柜,陈掌柜,有话好说,有话好说!”田富贵始终陪着笑脸,一脸惊恐害怕的样子,他不停地央求对方,“欠债还钱那是没得说的,钱我们一定会还,一定会还,还请您宽限一些日子……”
“我宽限你,那谁宽限我呀!”陈有能突然加重了语气,冷冷地说,“田大爷实在对不住了,我也是被人家逼得没有办法,才上你们家来啊!说实在的,你们家条件比我们家还要好得多哩!”
“陈掌柜您真会说笑,”田富贵一脸苦笑,望着他说,“我们家就靠守着几亩薄田过日子,家里空无分文,怎么会比你家里好,您这真是寒碜我们家了!”
陈有能又冷笑了一声,并且还故意将肩膀也跟着笑声上下起伏地抖动起来,“没有寒碜你们家的意思,我说的是实话!”他斜乜着眼睛看着他,冷冷地说,“毕竟我的闺女也在十一岁,不像你家的闺女,长成大姑娘了,并且还这么标志可爱;要是脾气再好一点的话,那就更加完美无瑕了。”
田富贵一听,感觉到他的话中有话。可以说,无论人家怎样羞辱他自己,他都可以忍耐得过;但是,谁要是羞辱她女儿柔柔,他是会拼命的。因此,他忽然收起那副摇尾乞怜的神情,堆下一脸怒容,沉声问:“陈掌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