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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愤怒得像一只山中猛虎,那横眉怒目的样子,使那妇人吃了一惊,她满脸惊惧,慌张地走开了。但是,她却还是挂念着对方的安危,“丁丁,你不要冲动啊!”她边走边说,“万事都要冷静,好好想一想,办法总会有的。”
妇人去了,丁丁就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他奔进田富贵的家门。见他满脸愤怒,一脸冲动,田富贵夫妇俩顿时深感内疚,“丁丁,”田富贵满脸愧疚地冲他叫了一声,“你快给我想想办法吧,柔柔被城里的地头蛇陈有能带走了,只因我一时糊涂,昨天赌输了钱,向他借了六十两……”
“这些不需要说了!”丁丁手一挥,愤愤地说,“他们去了多久,往哪个方向去了?”
“怎么,你要去追他们吗?”田富贵讶异地问。
“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那你身上带了钱没有?”田富贵眉头深皱,满脸愁苦地说,“没带钱你去了也是白去,他不止一个人,他身边跟着五个打手,都是……”
“够了,我知道该怎么做,”想起过去他鄙视自己的态度,丁丁就没好气的对他,“你快告诉我,他们从哪个方向去了?”
这时,田柔柔的母亲从地上爬起来,见此,丁丁连忙上去搀扶。见她满脸是伤,嘴角还挂着血迹,他知道这个老妇人也负了重伤了,“大娘,”他安慰她说,“您不用难过,我会将柔柔平安无事地救回来。”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在心里暗暗地与自己说:柔柔你放心,我就算拼上性命,也不会让你受半点侮辱。
“丁丁,孩子!”田柔柔的母亲感慨地拉着他的手,心情万分沉重,“大娘知道你是个勇敢的好孩子,以前你大叔一直总看不起你,他不懂什么,你别往心里去……”
“大娘,这些话我们以后再说吧,”丁丁焦急地说,“现在柔柔不知吉凶,我得赶紧去看看她呀!您告诉我,他们把柔柔从哪个方向带走了?”
“他们有马车,还骑了马,是从这个方向走的!”田富贵立在门口,指着凤凰城方向说。
“那你们家有马匹吗?”
“瘦马倒是有一匹,那是我寻常用来拉车的,从来没骑过,也没有鞍子。”田富贵一脸无奈地说。
“不怕!”丁丁立即说,“没有鞍子也骑得。”
“骑不得,骑不得,孩子!”田柔柔的母亲立即说,“那匹马,从来没骑过的,性子生疏得很,会摔到人啊!”
“那我也得试试!”丁丁心焦如焚,急得直跺脚,“大娘,不然,我怎么追得上他们。”
俄顷,田富贵就将拴在隔壁的那匹花白的瘦马牵到了门口。果然是一批瘦骨伶仃的老马,鬃毛像女人的头发一样又长又乱;两条后腿不但没有半斤肉,盆骨的地方还看得见清晰的骨头撑着一层薄皮。浑身邋邋遢遢,像是从马粪堆里牵出来的。
但是,丁丁已顾不得许多,他三两步跨出大门,接过田富贵手中的缰绳,往大路上走了几步。之后,一手带住缰绳,一手在马背上轻轻一撑;顿时,整个人就像一只燕子,嗖的一声掠上了马背。
那马从来没有骑过人的,经他这一纵,吃了一惊,嘶鸣着就像一支离弦之箭,朝着凤凰城方向疯狂地窜了出去。一开始,丁丁在马背上摇晃了几下,却被他紧紧地揪住了马鬃,双腿紧紧地夹住马肚,才不至于跌下马来。
“孩子,小心,注意安全!”田柔柔的父母亲立在门口,望着丁丁远去的背影大声说。那一刻,田富贵的心中充满悔恨,禁不住看着丁丁消失的大路尽头,深深地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