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方主苗金龙似乎没有退路了;他原本也只想利用自己身为领导的身份,适可而止地对本方中的成员,进行随机性的引导和训诫。
他压根就没有想要把事情弄到这一步的想法,但是,现在这个周平不知天高地厚,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公然用这样谮越的口气,同他这个一方之主说话。这样一来,也就使他骑虎难下,不得不硬着头皮发一次大火了。
于是,他的一双大手,迅速摸向了腰部那两颗,用红缎带吊着的黢黑的子母流星锤。他的动作是那样迅捷、灵巧,简直就是松鼠在摘食松枝上的松果,一下子就到了他的手上,并准备好了,朝着对面茶座上的周平挥打出去。
但是,他举起的一对流星锤却停在空中,没有挥打出去,不仅如此,他的眼睛突然瞪得比牛眼还大;原本黝黑的面皮,也变得像白纸一样苍白。就连他眼袋下方大约一个指胡下面的那条刀疤,也在惊惶地颤动——好像又让它想起了,当年脸上留下这道伤疤的惊恐往事。
因为,在他伸手去摘下腰间的子母流星锤时,对面的周平也没有闲着。他的离别钩就放在面前茶几下面最底层的柜面上,不知情的人,根本想不到他会在那上面放着一柄离别钩。
再看苗金龙的下颚,已经被一把明晃晃的离别钩抵尽了脖颈上面的皮肤了。冰凉的钩刃比冬天的霜雪还要寒冷,也使方主苗金龙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他已经没有话可说了,毕竟技不如人,自己一向自认为无人能及的挥锤速度,这一次竟然才举到胸前,人家锋利的钩子就已经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下面。
事实胜于雄辩,这已经让他深深地感到,原来对方一直牛皮嗡嗡不服气,果然是有原因的。既然,技不如人,那就无话可说了;即使要说话,也只能说一些能够减轻对方愤怒,能够让对方接受的话。
“我是方主,对付外面这个丐帮小子,首当其冲去应该是我去!”苗金龙惶惧地看着周平,语气十分温和地说。那声调简直就是在想他请示。
当然,他毕竟是金雨宫的一方之主,他这次来凤凰城处理这件事情,完全代表着金雨宫的决意。如果把他给坏了,可想而知金雨宫是不会同意的,那样以来,他在江湖上同样不得安生,同样又要再次进入背井离乡的逃亡生活了。
而现在,对方已经把话说得很有分寸了,那种意思完全是在征求自己的示下。这样好的结果,那是最漂亮的事情,完全达到了他这一钩挥出的威慑效果——他要的其实也就是这种效果。
但是,现在表面上他还要给方主苗金龙顾一顾面子,因此,他就继续用自己让人感觉到很憨厚、很实诚的微笑朝他笑了笑,“这怎么好,你是方主,怎么能够让你去做这样的小事情!”
“哎,周掌柜那你就错了。”苗金龙连忙将他的那对羞耻的黑球球收起来,挂回系在腰间的红绸子腰带上的那对铜质扣环;之后他带着完全爽然的口气,就像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刚才这样惊心动魄的内斗之事,他笑笑说,“你不知道,在金雨宫我办事一向都是冲锋在前,从不落后。”
这时,立在对面座椅前的常山妖婆佐春妮也早立起身来,她那皱纹交错的老脸上,堆着一脸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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