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笑容。而刚刚他在枫桥镇临河的街边,坐在河边护河的石栏杆上,迎着灿烂的午后阳光,等待着雇主找上门来时,他就想起了自己心中的这个远大的理想。因此,他那沧桑的面庞上,又浮现了一抹会心的笑容。
在这个深秋的季节,午后的阳光似乎比母亲的摇篮还要温暖,那灿烂的阳光照在街边的长河里,让人感觉河水更清、更澈了;有几条渔船,在河面上来来去去地划动,有时候也会停下来,等着一个渔夫,在大河里大臂一挥,甩下一网。
而这时,街上人来来往往,并没有人会注意河里的动静,只有倚靠在护河石栏杆上的几个闲人,才会煞有介事地将渔夫打鱼的前后过程,耐心地欣赏一番。赵大宝常年坐在这个地方,对河里打渔的情景,早已厌倦了。因此,他更愿意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中,构想着幸福的未来。
因此,他对立在自己身边,靠着护河石栏杆,望着河里打渔的船,来来往往的俩个青年人,毫不在意。甚至没有抬起眼皮去看他们一眼,也没有去琢磨,这俩个青年汉子,他们为什么也站在这里。
这就是真实的赵大宝,他是枫桥镇上一个非常勤劳、实诚、本分的人。可以说,也是这个镇上付出最多,索取最小的一个人;他的劳动力是廉价的,只要人们有需要,只要他力所能及,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接受人家雇佣。
此刻,街上,远处,李山杨的婆娘领着一个须发花白的高个子老人,正朝赵大宝坐着的护河石栏杆这边走来。那妇人一路叽叽喳喳,喋喋不休地与老人说着话,却又一面东张西望,拿眼睛搜寻镇上的混混赵大宝。
终于,她看见了在跨河大桥的旁边,一个汉子坐在石栏杆上,背靠着栏杆上的石柱子,柱子旁边倚靠着一根扁担,扁担的肩槎上挂着一副褐色的绳索。这东西,就像卖狗皮膏药的人,竖起的广告牌,一看就知道,他是一个专门帮人们打闲杂,做事情的。
见此,那妇人眼睛一亮,惊喜地指着前面栏杆上的赵大宝叫起来,“你看,许先生,那人不是赵大宝。”她的声音就像母狗的狂吠声一般,足以让隔着五十来步距离的赵大宝听见。
但是,赵大宝正沉浸来自己的遐想中,竟完全忽视了身后有个女人,用沙哑、干裂的嗓门叫他的名字。然而,立在赵大宝身边,正望着河面上的俩个青年汉子,却听到了;他们警觉地回头,朝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
于是,他们看见了嬉皮笑脸走过来的,一个圆脸胖妇人,和一个面容沉静如水的须发花白的高挑个子的老人。立即,这俩个青年人相互对望了一眼,交汇了一个奇怪的眼神。之后,他们继续转过身去,依然立在赵大宝身边三步开外的石栏杆旁,望着对面悠悠地长河。
“赵大宝!”
这一次赵大宝听见了,他翻身从石栏杆上跳下来,望着已经走到跟前来的那个圆脸胖妇人,和那个须发花白的高个子老人。心里一阵惊喜,想着等了这半天,总算有生意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