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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进进出出,她突然出声道,“陆铖,你陪我说一会话行吗?”
在装笔记本的陆铖直起身,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到她的身边坐下。
他轻轻的问,“你要说什么?”
你看,无论她有什么要求,他都极力配合,可然后呢,除了在她心里留下一场又一场的空虚,她什么都没得到。
陈然抱着膝盖,用手指刮去身处眼角的一滴泪痕,怕说看他一眼,就会控制不住的哭,她强忍着情绪摇头,“没有,还是陪我坐一会吧。”
“好。”陆铖配合的挨着她近了些,揽着她的肩膀靠近自己的怀里,如此顺着她的意,陪着她坐。
陈然埋在他怀里苦笑,也许她该找的是个有陆铖外表的机器人,她说他做,举案齐眉,从来对她‘好’。
陈宏不能理解陈然在这件事上无动于衷,他自己更是做了一件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事,堂堂医科院,出国留学回来的大学生,要参加支边,去给医疗缺乏的地区做行脚医生。
陈然自觉这辈子活的荒谬,说不出劝解的话让他也别这么做,而人家还有大义凛然的名声,她有什么。
只能埋着家人让他去,只是到了哪里都要给她来个电话,陈宏同意了。
西边某县连续几天大雨引发泥石流,通向外面的道路都断了,而前一天陈宏还告诉她说,他就在那里附近,打他电话打不通,陈然枯坐了一夜,就直接上路去找人。
她总觉得她自己命不久了,不能接受陈宏也这样没了,不然陈家以后怎么办,这比死都没办法让她接受。
要说前二十年有人告诉她,她的人生会勇猛成这样,她是绝不可能相信的,可如今看着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泥石乱流,真可谓世事无常啊。
千辛万苦找到退回安全地段的陈宏,两姐弟还没说上几句话,陆铖带着人也到了,他到的委实拉风,直接把直升飞机开了进来。
陈宏指着天上说道,“云泥之别,姐,要是他有一点喜欢你,你现在就该在飞机上看着我,而不是混了一身烂泥站在我身边。”
他说的都对,陈然抱着一条破烂散发酸臭味的毯子捂着胃里翻涌的疼痛,她曾经发誓,在爱他这条路上,除非他先放弃她,否则绝不回头。
而现在是回头她不甘心。
几年后,果然上了轨道,也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更多的人想虎口夺食。
而来势最为凶猛的是,陆杜两家,在阑舟项目上折翼之后,他们更想把运营良好,打响名声的果然收入囊中。
审时度势之下,陈然最低底线是同意对方入股,而杜尔的态度显然更为坚决,表现出来的态度是一份不肯退让。
只是时移事移,坚持两个月后,退步的第一个人就是杜尔。
作为第三方股东,陈然没有能力掌控整个果然的命运,只能接受谈判。
而杜陆两家派出的代表竟然是陆铖,这才是真正把她所剩不多的信心兜头浇灭。
作为丈夫他可以对她的事业持超然态度,对夫妻生活保持可有可无的存在,但他不能作为对手,来夺走她尽心尽力想同他一直走下去的希望。
做事业做的诚恳她是为了什么,不过是不想让他被人嘲笑有一个毫无用处的妻子,不想让自己的无能,给别人以机会,从她手中把他夺走。
到头来原来都是一场空,来夺走她百般努力的人还是他,多么可笑。
“对不起,我身体不舒服,你们谈吧。”
她是真的不舒服,晕的厉害,还没能从椅子上站起来,就看到了一幕黑。
等她从病床上醒来的时候,医生说她怀孕两个月多了,现在又流产了。
真是tm的又是一场笑话。
缠连病床半年,好不容易起来,陆铖说他要去京城,短时间内不会回吴市,让她自己选择是否跟他走。
没了事业,没了健康,现在连丈夫也要离去,还有什么,还有什么她能失去的,对,还有她的孩子……
哈……
最终她是没舍得跟他同归于尽,大吵了一架之后,送了他走。
祝他万事如意,也祝自己心平气顺,从此超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