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暮阳被吓了一跳,赶紧检查银墨身上有没有哪里受了伤。
万幸,他虽然身上狼狈了点,可没受什么伤。
暮阳焦急地抬手覆在他的额头上,发现他体温烫得吓人。
“你发烧了?”
她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整个山洞湿乎乎的,在夜间采了露珠,连石壁上都在缓缓往下滴水。
那水滴砸在暮阳的手背上,她看了一下身下的银墨,这才发现他肩膀的衣物早就湿透了。
暮阳哑声,“银墨,你听得见我说话么?”
“你听我说,你现在乖乖站起来,然后挪到我那边去,我们换个位置。”
地上的人不为所动,像是完全陷入了假寐。
水滴还在继续往下滴。
暮阳抱不动他,不行,再这么滴下去,他浑身都会湿透的。
她解开自己的外衣,高高举起来顶在银墨头上,替他短暂地挡住那些水珠。
她在他跟前跪了下来,倔强地撑着那衣服。
石壁上的水滴从她的外衣布料溅开,扑了暮阳一脸。
她额角的碎发黏在了一起,却没有来得及管,而是一遍遍焦急地喊银墨的名字。
“银墨,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喂,你再不睁眼,我就不理你了。”
“银墨!”
……
过了好一会儿,面前打坐的男人睫毛才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嘴唇泛白,已经没了血色,一睁眼,看见的就是眼神焦急的暮阳。
她的脸上溅了水花,就连睫毛上都是水汽。
看到银墨睁开眼,暮阳惊喜地叫了一声,“银墨,你醒啦?”
她衣服也湿了大半,却浑然不觉似的,见银墨醒来时眼底的欣喜盖都盖不住。
她几乎是在低声诱哄,“你发烧了,所以现在赶紧起来,坐到我那边去,好不好?”
银墨见不得她如此狼狈的模样,这让他整颗心都是抽疼的。
他艰难地抬起手,温柔地替暮阳擦了擦额角的水雾。
“好!”
暮阳放下自己的衣服,让银墨借着自己的力气站了起来,然后将他扶到另一边坐下。
她将自己湿乎乎的衣服拿了过来,用力拧了拧,胡乱套在身上。
她蹲下摸摸银墨的额头,“你怎么样?感觉还好么?”
银墨嘴角挂着安慰的浅笑,“无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暮阳这次不敢再闭眼,她生怕自己睡过去后银墨出事也不叫她,更怕银墨就这么昏睡过去。
所以她索性试图和银墨聊天。
“银墨,你哪里受伤了吗?除了发烧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银墨平日里练武,体质比起一般人要强一点,如果不是受了什么内伤,怎么可能吹一吹凉风就开始发烧?
心口那烟熏火燎的疼痛不断撕扯银墨的神经,那里曾受过七十二刀,原本多加调养是有可能恢复的。
可当时耽误了好些日子,从那以后便落下了病根,每个月偶尔也会发作记下。
不过是伤口半数裂开后再重新长好皮肉,这么多年他一一受了过来。
他受得起!
银墨摇了摇头,一把将暮阳的小脑袋给摁在肩膀上。
“快些睡吧。”
明日若神机营的人赶不来,恐怕还会有一场恶战。
暮阳看着银墨的侧脸,明明他很痛苦,却还要强忍着痛意,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反过来安慰她。
她突然觉得好难受。
黑暗里,响起她轻轻的征询。
“银墨,我给你唱首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