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唤道。
不知不觉间,乐琅已经习惯了柴琛时不时地出现在自己身边,更不知何时起,竟习惯了他称呼自己为“乐琳”。
“嗯?”
“你不尝尝这马裘酒吗?”柴琛为“她”添上一杯,放到“她”旁边的茶几上。
乐琅头也不回地道:“我一早尝过了。”
柴琛也习惯了“她”似是而非的疏离,莞尔道:“我真是大意,竟是忘了八宝茶楼是你家的产业,班门弄斧,倒是让你见笑了。”
乐琅放下手中的《汴京小刊》,接过柴琛递过来的酒杯,缓缓地饮尽。
他并没有像柴琛那样被呛到,反倒是很享受这狂野奔放的触感。
柴琛看“她”十分陶醉的样子,心里一阵柔软。
这是“乐琳”少有的、沉迷在某事物时候的表情。他真希望能有什么法术,能把这难得的温柔的一瞬间快速地画下来。
片刻,乐琅悠悠道:“我很久之前就尝过了。”
“哦?这不是令弟和阿珏一起发明的新酒么?”
乐琅摇了摇头,眼神空洞地望着远处的天边。
他的思绪似是飘到听月湖的边际那么远。
“这是家父发明的酒。”
乐琅这样说道,嘴角泛起若有若无的微笑。
柴琛侧首看了过去,眼前人抬头望着云天,秋水盈盈的双眸里,映照着月色的清莹。他心里没由来地一悸,如入了魔一般怔住了。
许久,他才回过神来,柔声问:“你爹爹……他是个怎样的人?”
乐琅并不语。
柴琛也不尴尬,径自又问道:“听说父亲都会比较疼爱女儿的,他对你一定很好的。”
乐琅点头,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可惜,我一直不太理解他。”
柴琛不愿他哀思太多,岔开话题问:“你看的是《汴京小刊》?”
“嗯。”
“有什么想法?”
乐琅手肘撑着旁边的小茶几,托着腮,凝视着柴琛道:“有个人,你必须拉拢过来。”
“树人先生?”
乐琅摇头,嗤笑道:“此人不值一提。”
柴琛顿时来了兴致,笑问:“那……是何人?”
“甫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