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还被铁锁锁着,两只手一起伸过去,她身子轻,大胡子稍一用力,就把她从天窗口提上去。
上去后,放眼望去,阳光下金色的沙漠无边无尽,一场沙尘暴,把路都掩埋。
大胡子站在车顶,吐了口唾沫,拿着军事专业的方向仪转了一圈,最后选定一个方向,踢了踢夜黎道,“走,下去。”他在中东混了多年,经验很足。
夜黎踩在沙子上,靴子陷进去一半,烈日当头,她知道她也许有逃脱的机会,只要她想逃脱不是问题。但在最难行走最不好辨认方向的沙漠里,她什么设备都没有,如果逃了,很可能会死在沙漠里,所以大胡子踢她就没有太大反应,乖乖跟着大胡子走。
从太阳的高度来看,应该已经快到正午。
赤道附近热带炎热气候,尤其沙漠地区,夜晚寒冷,白天炽热。人走在沙漠上,滚烫的沙子,热烈的阳光,走上一个小时已经有些脱水,前面的大胡子,整个背后都汗湿了。
夜黎口干舌燥,看着大胡子挂在腰上的军用水壶,很想跟他讨点水喝。
大胡子打开水壶咕噜噜地灌了几口水,甚至还把水从头顶淋下来降温,看着夜黎,目露凶光,笑得奸诈,“想喝水吗?是不是很渴?”
夜黎没说话,嘴唇已经干得有些脱皮,微微抿着。
就见大胡子又仰起脑袋灌了半壶水,然后剩下的半壶,就被他倾倒在沙子里,“想喝?没有,我现在不能杀你,但折磨你,还是可以的,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他一个佣兵团,因为这个丫头,现在只剩下他孤身一人,钱没有,军火库没有,越想就越气。
夜黎黑亮的眸子盯着沙子上那小块潮湿,很快,就被太阳蒸发,暗暗握紧拳头,死死咬着牙齿。
当恨与愤怒冲刺心头,生理上的一些需求也会慢慢地被淡化,比如很悲伤的时候,外表的疼痛几乎是无法察觉,因为被内心的疼痛覆盖过去,身体会渐渐趋向麻木。
夜黎逐渐冷静下来,踩在柔软的沙子上往前走。
她知道,再忍忍,就能走出沙漠。
大胡子既然敢把剩下的水倒掉,说明他有把握走出去找到其他水源。
何况来中东之前,这里的地形夜黎了如于心,A国北面有一片沙漠地带,多发沙尘暴,穿过沙漠,就是最危险最动荡的高山牧民区,里面有众多异军势力。而之前听陶叔提起过,穆旦军团的地盘,也在其中。
太阳升到正午之时,他们果然就走出了沙漠。
眼前是荒芜的土地,放眼望去,除了黄土地和一条蜿蜒的河流,什么都看不见。
大胡子又一脚踢过来,“走,天黑之前,我们必须进城。”
两个人穿过浅浅的河流,夜黎在河里喝了水,那河流浅浅的,最深的地方也只到膝盖,河水很清澈,清透见底。
大胡子用水壶灌了些水,继续往前走去。
太阳落山之前,夜黎才看到不远的山路下面,出现了房屋村落。
通往村落的唯一关卡,一队驻守的异军发现夜黎他们,高高的屋塔上,狙击手已经瞄准。
大胡子举起双手,对他们喊道,“我要见穆旦,我有礼物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