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萧萧也是杨敏单独带大,她深知一个人带孩子有多辛苦,再加上陈伯还是一介老人,所受的委屈跟辛苦程度,未必比杨敏少。
更明白,他孙女对他来说,几乎意味着全世界。
所以孙女意外死亡之后,萧萧一有空就会过来陪他聊聊天,偶尔给他买点日用品,尽她能尽的微薄之力,想让老人家多活几年。
一来二去,两人关系格外的好,像是忘年交般。
陈伯一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会打电话给萧萧,萧萧会当成自己的事去处理,萧萧有烦闷的时候,也会主动来找陈伯。
陈伯年纪大,有着丰富的人生经验,萧萧在他这里取到过不少经。
只是后来,自从杨敏重病之后,生活、工作、经济压力骤然翻倍,她几乎所有心思都留在杨敏那里,跟陈伯的联系愈发的少。
正因为如此,她今天有空就特意赶来看看。
“陈伯啊。”萧萧一脸心疼的看着他:“之前我们不是聊过了吗?如果真的遇到难解决的问题,你可以把我当成孙女去依靠的,能帮我一定会帮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陈伯欣慰的笑了笑,仿佛从萧萧的身上,看到孙女的几分影子般。
这段时间被施工队搞坏的心情,微微有所回转。
“我是把你当孙女的嘛。”陈伯重重的沉了口气:“虽然你没跟我说,但我能感觉得出来,你这一年来,肯定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整个人很累,所以我也没想跟你添麻烦,等你什么事候处理完,自然会有空来看我。”
萧萧感觉得出来,陈伯也是关心她,不仅没怪她冷落了他,甚至还会替她烦恼。
“谢谢你,陈伯。”她微微弯唇,眼眸藏着几分黯淡。
比起她的亲妈,陈伯倒更像是温暖的亲人。
转瞬,她收起心底闪过的情绪,关心的看着他:“那你可以告诉我,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是不是跟外面那些拆迁有关?”
陈伯点点头,视线不经意的扫过窗外,又是一句重重的叹息,仿佛把体内不多的气息都舒了出来,身子如同枯叶般,肩头垮下来。
“是啊,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想赚钱想疯了,为了搞发展,居然说把这条湾的原居民全部迁走,我们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当了上百年的渔民,怎么可能说走就走,要是随意放弃了这片故土,我在黄泉之下,要怎么面对列祖列宗?”
闻言,萧萧拧起眉,她到底是年轻人,思想没有这么老派。
再加上这个年代商业发展迅速,对于年轻人来说,‘拆迁’代表着能拿到大额拆迁款,相当于一辈子不用工作,有花不完的钱。
但,原来对于半只脚入土的老人家来说,拆迁并不是好事,他们没有那么容易接受,比起金钱,他更看重情怀。
她拉着椅子,离陈伯坐得近些,随着他的视线看向门外。
一眼望过去,原先横在前屋的楼房,此时全都塌了下来,拆得差不多。
有种说不清的颓败之势,看得人心苍凉。
“陈伯,是不是除了你,湾里的其他人都同意拆迁了?”
陈伯眉头紧拢,又气又无奈:“是啊,听说这次的港口开发,蓉城上头有钱有脸的商人,几乎都参了股,是要搞个近百年最大的项目,投资人那么多,拆迁款的数目极其可观,听说村长刚拿出名单跟金额数字的时候,大家眼都直了。”
萧萧抿了抿唇:“那现在只有你孤军奋战,你也说了,参股的那么多商人,你执意不肯松口,他们会不会对你采取措施?”
提到此,陈伯手握成拳头,重重的砸在桌面上:“说起来就来气,开始是施工队带人来恐吓我,呵,他们也不想想,我一个随时会死的老人,会怕死吗?”
“别这么说。”萧萧拧着眉,不想他太极端。
陈伯转头看她,脸上露出少见的笑容:“你不用担心我,我没有轻生的念头,我一定会跟他们抗争到底,只不过,我不知道能顶得住多久,自从施工队沟通不成功之后,今天来了个穿西装的男人,估计是哪位商人的少爷。”
说到这,陈伯眉头皱成一团,意识到事情越闹越大了,可他却没有其他办法应对。
再回想早上门口的两个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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