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两人面对面而坐,一人面无表情,一人神色严肃如临大敌。
隋颍疏深呼吸了好几下,双手如获珍宝似的握着那两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时不时的抬眼去看对面的Neil,“我、我真的要看咯!我要把它们脱下来咯!”
Neil只是用那双深邃华丽的眼眸沉静的盯着她,没出声。
隋颍疏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温热微颤的手指抚过他的手腕,那触感仿佛透过皮肤钻进经脉里,一直传送至他的心脏,叫他也微不可查的颤了颤。
贴肤的皮质手套不知道是用什么动物的皮或者材料做的,非常的薄也非常的有弹性,她从手腕处开始将它外翻着往外轻轻的拉出来,渐渐的露出那双比他的脸还要苍白一些的手上皮肤,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直到……它的手背变得有些起伏不平,块块深深浅浅的皮肤色差,地图一样的布在那只明明骨节均匀优雅修长的手上,乍一看,有些狰狞可怖。
隋颍疏脸色白了白,咬着唇把他另一只手的手套也摘下,同样的伤痕累累,一直蔓延到指尖。她指腹忍不住轻轻的覆上他的手背,那种起伏的触感蓦地让她身子僵硬身体微颤,他初被折磨造成这些伤的疼痛感仿佛也传到了她身上一般,疼得有些难以忍受。
Neil见她眼眶红了起来,眉头一蹙,把手抽了回来,插进衣兜里不让她再看到,“别看了。”
隋颍疏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又有些气,“怎么会这样?那些王八犊子对你做什么了?”
“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那那个主谋抓到没有?”隋颍疏也怕勾起Neil太多不好的回忆,退而求其次的问道。五年前Neil在英国皇家美术馆举办画展,当晚画展里的大半的画被盗走,连带着被绑走的还有NeilEvans,那是一场不知道已经预谋多久的绑架,哪怕警方把整个伦敦都翻了一遍都没找到他,后来Neil被当时还是富家子弟的为了拍照四处乱跑阴差阳错的闯进的韩商言的父亲韩允晟给救了出来,等Neil反击的时候,那些画和主谋都消失不见,从犯全都死了,据说都是被主谋给弄死的。
隋颍疏为了知道主谋后续天天盯着相关的报纸新闻和网站,可一直都没有看到后续,后面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时间一长,也就渐渐把那事给忘了。
“快了。”Neil眼眸眯了下,眼底一片幽深冰冷,就差一点点了,倒也是颇为有趣,他从小到大,还未遇到过对手,兴许也是因为这样,五年前他一时不察阴沟里翻船让他们有机可乘,很快,他就要让他知道,他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连Neil都还没抓到的坏蛋肯定不是普通的坏蛋!隋颍疏顿时有些紧张了起来,“老师,下次你上哪儿都带上我吧!我保护你!”虽然她这人没什么武力值啦,但是好歹也有一副小身板啊,挡挡子弹还是可以的!
Neil闻言怔了下,无可奈何的扯了扯嘴角,想伸手揉揉她的头,却又不忍那么丑陋的手去让她受惊,只道:“你可以回房间睡觉去了。”
“……噢。”隋颍疏站起身垂着脑袋往外走,走着走着,她又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看他的背,背上也有伤,那伤会不会和手一样都是五年前留下来的?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他还需要医生,可见是比双手还要严重许多的吧。
另一边。
城堡后面安静的A栋佣人大别墅。
此时已经是熄灯时间,大部分的佣人们都在各自的睡床上沉眠,位于东南角的一间独立小房间内,无害的草食动物一样的小贝正躺在那床上。
那双眼睛在黑暗中光亮的如同狼的眼睛,她颇为苦恼的盯着头上的天花板,隐隐有些焦急,事情太过出乎意料了,虽然现在在外界看来她似乎把任务完成的很好,但是其实她见过Neil的次数屈指可数,又有什么用?就在此时,房门悄悄的开了。
小贝警觉地抬起脑袋瞪大眼盯着门。
门被悄然打开,几个佣人一般模样的男女走了进来,其中一人打了个手势,几人上前制住小贝,捂住她的嘴,在她的恐慌之中,将她带出了这栋大别墅,甚至是这个庄园。
守夜的人看了眼监控大屏幕上面的画面,摇了摇头没理会。
小贝就这么似乎悄无声息的被带走了。
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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