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
“那个啊——”陆霄十分认真地观察了一下周成所指的那个少女,随即看了看周成,脸上升起一丝夸张的怀疑之色,“不是吧,周师兄,这种货色你也瞧得上,皮肤虽然看着光艳,可你不觉得她的脸长得有点怪吗?条条框框比爷们还爷们,这种款式的要是再往上长几岁,天晓得她会不会莫名其妙地生出些胡渣来,啧啧,想象一下,你对着一个满嘴胡子的女子在那含情脉脉地说着爱慕之语,咦——太悲壮了,这画面美得让人难以直视!周师兄,这不会是你的型吧?难怪你平日里总嫌宗门饭菜做得淡,敢情真是口味重!小弟佩服的紧啊!”陆霄拱了拱手,嘴却差点歪到了耳朵根上,显然在为周成的重口味感到深深的鄙夷。
“哪有——我这是想考量一下师弟你的审美,看你把为兄想的,我的口味有那么差吗?”周成挺直了身子,有些微红的脸一正,想要强行把自己的正气表现出来。
“师兄,目光不要这么局限,风景不光这百花阁一家独好,其他几家说不定也有上等货色。”陆霄很大度地避开了周成的尴尬,提出了自己的指导性意见。
果然,周成这目光一转,立即发现了陆霄口中的上等货色,眼珠子一溜达,一时间竟再也没有回过神来。
陆霄二人的轻松惬意被不远处的鬼剑宗一行人逮个正着,一伙人望着这考察姿色的二人组面色阴晴,尤其是之前参与埋伏陆霄他们的几人更是恨得牙关打颤,眼中怒焰烧灼,恨不能生啖了他们。
“历夏,你确定就是他们这一伙人杀死了方重两人?”为首的一名壮实少年皱眉问道,似是对这样两个只顾留恋美色的人能够造成的杀伤表示深深的质疑。
“没错,他们的模样就算是被剑划上数百道我也能认得清,尤其是那边那个穿着棕色长袍的小子,方重二人的身死与他有着直接的关系。”之前带头埋伏的历夏对于行动的失败有着极深的不甘,尤其是对于失败的关键因子陆霄更是抱以深入骨髓的仇恨,若不能千刀外剐,根本难以解恨。
“看来一会儿需要着重关照一下,一个淬骨初期的小子,我还真想看看他能蹦跶出一副怎样的模样。”壮实少年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正与周成热切讨论审美的陆霄,嘴角弯起一抹生冷的弧度,似是在审视着笼中待宰的羔羊,脸上满是嗜血与嘲弄。
似是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陆霄侧过身去,目光一扫,正好与壮实少年的眉宇下的阴鸠撞在了一起,潭水似的眸子平静地凝视着对方,几息过后这才有过回转,在转身的那一刻,陆霄平静的目光同样不可避免地荡出一阵冰冷,“当我是猎物吗?殊不知就算是兔子,在被捕食的时候还会做出抵抗,何况是人?谁是扑食的秃鹰还说不定呢?”
若无其事地重新与周成进行讨论,陆霄的目光却不经意地扫向自己的右臂,三条修长的紫色纹理平静地印在臂上,仿佛只是普通的刺青一般,可唯有经历了之前一战的陆霄才深知这三道普普通通的刺青下所隐藏着的巨大的能量,尤其是它们所围拢的那块刀状印记。
之前与方重的战斗陆霄历历在目,他不会忘记就在自己打算拼命的那一刹那,刀状印记仿佛活了一般,随即有一股说不明的奇异力量一下子灌注到了自己身上,那种感觉就如同是传说中的涅槃一般,疲顿尽去,取而代之的是用不尽的气力。尤其是当那股力量灌注到自己的眼睛时,他感觉视线下的任何一处都进行的极为缓慢,时间像是被拉长了一段,大到风云变动,小到尘埃的漂浮,自己都能一一捕捉到它们的动向,这也是为什么他能那么神勇地屡屡展现手掌硬碰利剑的手段而不被其划伤的原因所在。
他记得天剑阁中有一处关于浩渺传说的记载,剑客用剑到极致时会生出剑眼,能够瞬息看破别人的破绽,他不知道他那一刻眼中的神奇景象算不算得剑眼,只知道这种奇特到不行的能力就算比不得剑眼恐怕也差不到哪去,能清晰地看清别人挥剑的轨迹啊,放眼整个大陆,能做到的又有几人?
陆霄心头有些火热,他曾多少次猜测印记的不凡,可哪一次也没有这回的深刻,这仿佛就是赌徒看得见盒子里的骰子,色鬼看得清女人衣服里的料子一样,这就是作弊啊!有了这块印记,纵使他不过淬骨初期的垫底修为,遇上望气期的人一战又当如何?他有办法斩掉一个方重,就有办法灭掉一群方重,需要的只是一个合适的契机。
陆霄并不担心印记关键时候的失灵,因为那一战后,他像是突然开窍一般,脑袋中忽地多出了许多关于印记及几条翼状纹理的掌控方法,或者说沟通的渠道,懂得怎么去用永远别碰巧会用要牢靠。
这便是陆霄对于鬼剑宗弟子的关注并不胆怯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