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吧,他们图什么啊?”
程汝意也是一脸疑惑的看向扎西,她曾经听扎西说过,偷猎者都是抓了活着的黑颈鹤去卖给那些放生的香客,可从来没听说过要割黑颈鹤的翅膀。
“这些偷猎者,真该死。”扎西咬着牙,用拳头狠狠砸了一下土墙,“他们偷猎的理由千奇百怪,但都是利益所驱,只要有人出钱,他们可以做任何事情。这次他们要割黑颈鹤的翅膀,就是有人需要黑颈鹤的一对翅膀去做装饰品。”
“啊?装饰品?”
张艳大吃一惊,“翅膀能做什么装饰啊?”
“就像是象牙那样,黑颈鹤被称为吉祥鸟,翅膀也被人视为吉祥如意的象征。”
扎西叹了口气,说道:“早些年,一些人喜欢将黑颈鹤的翅膀做成扇子,那样拿在手里很有面子。后面不时兴这样了,又变为把一对翅膀做成装饰品,挂在房子里作为镇宅之宝……这几年,在我这边至少有五只黑颈鹤就是被人割了翅膀而死!”
“太可恶了!”程汝意义愤填膺的攥起拳头。
她从来没有恨过谁,也没有对谁有过太大的意见,但这一刻,却对偷猎者无比强烈的恨意。如果可能,她希望这世界上再也没有偷猎者,再也没有谁会去伤害这么纯洁高雅的黑颈鹤。
“是啊,这些人利欲熏心,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就连张艳也皱起眉头,狠狠说道:“如果让我再碰见他们,肯定要给他们好看。”
“你们最好不要再遇见,我也不希望我遇见,因为只要碰到他们,就会有黑颈鹤受伤。”
扎西将装好的玉米袋子再次挂在马背上,摇头道:“我去给黑颈鹤喂食了,你们在家照顾好这只受伤的黑颈鹤就行。”
“我跟你去!”
程汝意站起来说道,她知道扎西只是过几天才去给黑颈鹤喂喂一次食,这今天早上才喂过,下午根本没必要去的。扎西是不放心那些黑颈鹤,又要去巡逻一圈。
“不用,你好好在家休息,我转一圈就回来。”扎西摆摆手,转身牵着白马就要出门。
“扎西!”
程汝意冲着扎西背影喊了一声,“谢谢你,今天如果没有你,我可能就……”
扎西没有回头,只是朝着身后摆了摆手,转身就出了门。
“扎西哥真的好厉害,面对两个凶恶的偷猎者毫不畏惧,现在想起他们搏斗的场景,我还是由不住的心里发颤。”
程汝意自言自语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厉害的男人……”
“小程啊,你是不是看上扎西了?”
张艳突然眯着眼问道。
程汝意心中一阵慌乱,急忙摇头道:“哪有啊,艳姐你不要开这种玩笑,扎西哥在我心里就是那种可以依靠的大哥哥……”
“哈哈,我只是开个玩笑,你紧张什么?”张艳摆摆手,站起身说道:“再说了,扎西这种单纯又富有男子汉魅力的男人,哪个女人见了不动心?”
张艳叹了口气说道:“我就是因为这个才留在这里的,而且住了大半个月了还不想走。”
“艳姐你喜欢扎西哥是吧?”程汝意悄声问道。
“当然了,这种男人可遇而不可求,我既然遇到了就不会错过。”张艳大咧咧的说道:“小程你也不必害羞,我们俩公平竞争,谁能拿下扎西就看自己本事。”
“我……我不可能。”
程汝意急忙摇头,却在心里认真考虑了一番。
不可否认,她对扎西有好感。正如张艳所说,扎西这种身上充满了男性荷尔蒙的藏族汉子,比程汝意平日生活中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小鲜肉强了不知多少倍,也对她充满了吸引力。
但是,也仅此而已。
程汝意没有张艳那么花痴,随随便便就爱上一个只认识了两天的男人,而且别的不说,就自己母亲那一关也过不去。她无法想象,自己如果领着扎西回到上海家中,母亲会不会拿着擀面杖将他们赶出家门……母亲不会接受一个藏族女婿的,程汝意很肯定这一点。
这个不存在鄙视,也没有看不起扎西的意思,仅是本能而已。
程汝意摇摇头,不让自己再去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走过去将黑颈鹤轻轻搂在怀里,查看起它的伤口。
说来也是奇怪,这只黑颈鹤对程汝意一点都不排斥,自从在草甸中将它救回来后,就认准了程汝意,不论是清洗伤口还是包扎缝合,都一动不动的配合着。似乎,它也明白,是这个女孩救了自己。
可扎西就惨了,黑颈鹤根本不让他靠近,更别说是张艳了,只要接近三米之内,就会张开一扇翅膀嘶鸣,抗拒。
翅膀根部的伤口经过程汝意的处理,已经开始结疤,但想复原是不可能了,更不要提再次飞上天空。
程汝意甚至怀疑黑颈鹤的这根翅膀还能不能再扇动起来,偷猎者那几刀太狠了,已经伤及到了翅膀根部的软组织。
程汝意放开黑颈鹤,它孤单的走到院门口,静悄悄的望着外面的大山一言不发,似乎也在惆怅。
好可怜!
程汝意看着这只可怜的黑颈鹤,突然觉得它跟自己很像,有种同病相怜的感受。
你既然是我救的,那就叫如意吧。
我是大汝意,你是小如意。
就让我照顾你,等你再次快乐起来!
程汝意暗自打定主意,先不回上海了,等小如意伤势复原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