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
叶洵听着穆煜城爷仨的冷嘲热讽,恶语相向。
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快与愤怒。
反而一脸淡然的望着他们。
叶洵也是没有办法,前人的屁股得擦,前人的锅得背。
此时与穆煜城三人逞一时口舌之快,没有任何意义。
叶洵此番前来云南,捞功绩是其一,带走穆凌霜是其二。
若是为了跟穆煜城三人,在这打嘴仗。
那这云南穆府,还不如不来。
穆煜城三人见叶洵没有反应,皆是心生疑惑。
难道......
废太子还真是改了本性?
当初在上京城,叶洵可是无法无天的主,将谁都不放在眼中。
不然到最后也不至于沦落到,只有一个小太监和一条狗陪伴的份。
见三人困惑,不再言语。
叶洵上前一步,面带和煦,看向穆煜城微微揖礼,缓缓道:“叶洵见过岳父,因为我被废储君一事,让凌霜与穆府背负骂名,我感到非常抱歉。”
“虽然我知道这迟来的歉意,没有任何意义,但这话我总归要说,是我叶洵对不住穆府。”
“我此番前来云南是为了帮助穆府退敌,不管你们说是朝廷指派也好,说我叶洵捞功绩也罢,我总归是来了。”
“我叶洵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叶洵身为大夏皇子,岂有有退缩之理?”
“督军之事,莫须有。领兵打仗,我不行。但是粮我可以去筹措,我叶洵在此立下军令状,给我两天时间,湘江城被烧多少粮,我叶洵筹措多少粮。”
“如若不然,我叶洵自刎于湘江河畔,以表我对数万万云南将士,捐躯赴国难的亏欠。”
此话落地,满厅皆惊。
叶洵的表情依旧不卑不亢,掷地有声。
但他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闷拳,锤在穆煜城几人心间。
他们愣愣的望着叶洵,难以置信。
这是......
这是废太子叶洵能说出来的话?
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还未等穆煜城几人说话。
叶洵再次揖礼。
“岳父,叶洵告辞。”
“苏瑾,我们走......”
话落,叶洵潇洒转身向厅外而去,脸上没有半分委屈,满是坚毅。
他知道,现在说的再多,也没有任何意义,不能为湘江战役带来任何价值,他叶洵在穆府眼中,在云南军眼中,乃至大夏眼中,就是一坨屎。
这是人吃人的现实世界。
自己没有展现实力,就没有资格在任何人面前摆谱,不然恶心的是自己。
苏瑾微微一愣,随后向穆煜城拱了拱手,紧随叶洵而去。
说实话,叶洵的表现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期。
真男人,拿得起,放得下,这才是成大事之人。
他果然没有看错叶洵,平日里虽然吊儿郎当,没事正经。
一到事上,那是真的给力。
叶洵三人一狗,足足从穆府离开一刻钟。
穆煜城父子三人,才从震惊走出来。
道歉。
筹措军粮。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穆煜城几乎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这是叶洵?
这是废太子?
穆凌云将眼睛从门前抽回来,转头望向穆煜城,面带困惑,惊讶道:“父亲,秦王他......”
今日,叶洵若是说些软话,祈求原谅之类的。
穆凌云还真看不起他。
但是叶洵没有。
非但没有对他们的冷嘲热讽,表现出任何不快,反而放低姿态跟穆煜城道歉。
而且并没有祈求原谅,更甚是立下筹措粮饷的军令状,潇洒离去。
穆凌锐却是不信叶洵的话,面色阴沉,怒气道。
“哼......”
“别以为义正言辞,大义凛然的说几句话,就能博得我穆府的原谅。”
“除非他真将粮草筹措来,不然我一定将他打回京。”
“烧多少粮,筹措多少粮,还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他上过战场?懂得打仗?大言不惭他......”
叶洵这番话说的虽然从容不迫,视死如归。
但湘江城粮仓七成粮。
将云南境内所有粮商抢了还差不多。
他们感觉叶洵这话八成实现不了。
不过也是,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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