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的确很聪明,你上一次玩弄心机,坏了我的事,这一回合,也不让我轻易地看到长生碗,你……是一号人物。”徐宏盛无奈地摇摇头:“我现在还有其它的选择吗?既然那个叫上官非的人已经将沉船里的东西拿走,我也没有机会了,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洪齐福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去我的书房。”看来,他也来了兴趣听一听了。
四人去到房子的三楼,进到洪齐福的书房里,书房布置得相当大气简洁,诺大的书架上摆满了各式的书籍,其中以历史和经营类的图书数量最为多,四个坐下,洪齐福将门关上,吩咐佣人不许其他人打扰,这下子,就终于清静了。
“徐先生,现在可以开始了吗?”骆天期待地问道。
“当然可以,其实,我知道长生碗,是因为祖上传下来的一本手记,这本手记是我们家祖宗自元朝一直传下来的。”徐宏盛问道:“小伙子,这下子你就不知道了吧?”
骆天的一颗心激动地跳动起来:“不,我想我知道,您祖上曾是宫中的工匠,曾经奉命烧制长生碗……”骆天突然想到上官非并不知道沉船的密码,马上又摆摆手:“不,您祖上正是为忽必烈打造沉船的工匠,是不是?”
“算你说对了一半,我祖上的确是工匠,不过他不是普通的工匠,他是总设计师。”徐宏盛说道:“此事在我们家族里是一件秘传,一代一代将其手记传递下来,在他的手记里,记录了这样一件事情,忽必烈曾令他设计一艘拥有完全封闭船体的漕运船,三个月,仅仅是三个月就要完成,以当时的工艺来说,这个任务简直是难于上青天,不过我的祖先成功了,当时他并不知道为什么要制造这样一艘船,身在宫中,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能知道,也不能去问,否则就会人头不保。”
三人听到这里都无限感慨,没错,自古以来就是伴君如伴虎,要掌握帝王的心理变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不少人因为错误揣摩君王心思而死,也有不少人因为知道得太多而死,身在宫中,想死,有很多种理由,想死,有很多种方法,徐宏盛的祖先很聪明,他虽然不聋不哑,可是选择了装聋作哑,不过这只是表象而已,不然就不会有手记留传下来了。
“我的祖先知道事情不能多问,否则会引火烧身,可是他却在暗中留意,只是留意而已,他发现,忽必烈突然在宫中召集了两名最顶尖的瓷器烧制工匠,在一处极秘密的所在地烧制着什么,他每天在固定的时间都看到那两名工匠从南门进入宫中,带着一辆装满泥土的马车,然后隐没于宫中,不见了人影,当时他有种直觉,认为此事与他设计的漕运船有关系,可惜,这个时候他并不了解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直到有一天……”徐宏盛说到这里,卖了一个关子:“后面的事情实在是巧。”
“徐伯伯,我求您了,不要卖关子了,我的心肝都被吊起来了。”洪洛急得真抠脑门:“快点说吧。”
洪齐福也叹口气:“这关子卖得多了,听的人就失去兴趣了。”
“好,我快点说,你们不要着急。”徐宏盛见引发了众怒,不敢再卖关子了:“那烧制瓷器的工匠和我的祖先居然是同乡,我祖先存疑,那位烧制瓷器的师傅心中也有疑惑,有一次,两人在宫外巧合相遇,两人其实在宫中就对过眼,当下就有了默契,找了一处隐密的所在,交谈了一次,在这次交谈中,所有的事情都联系了上来。”
“瓷器师傅负责将沉船地点的地图一分为二,分别烧进长生碗里,而我的祖先则负责设计船只,至于如何将地图烧制成瓷碗上,具体的工艺我说不上来,我的祖先也不懂烧制技术,只说可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鬼斧神工。”徐宏盛说道:“两者联系上来,两人知道忽必烈会有大动作,果然长生碗烧制成功以后,忽必烈突然有一天,召见我的祖先,命令他挑选一组精英人马将十六个箱子,放进船体里,看样子是要行动了,忽必烈当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兴奋,居然告诉我祖先一个天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
“箱子里面有一张地图,那是忽必烈为自己谋的身后事。”
“也就是皇陵的设计图纸?”骆天想到了压在海底沉船最大的箱子里,黄金块下面压着的那张地图,那张地图已经被上官非给拿走了!他果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沉船里的东西固然重要,可是忽必烈皇陵中的财富更是数不可数!
洪洛说道:“这个忽必烈真奇怪,怎么突然给自己计划上了身后事,而且把自己死后的葬身地和设计图纸都准备好了?”
“对中国的古代史你可能不太清楚。”骆天说道:“忽必烈前半生的皇位坐得并不稳,内忧外患,所以他沉船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至于皇陵,他是在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对他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不用理会这条沉船,让它永远沉于海底,后面的历史证明,他成功地坐稳了皇帝的位置,沉船永远沉在了海底,哦,不是永远,里面的东西刚刚被搬空了。”
徐宏盛说道:“忽必烈当时肯定为自己完美的计划感到得意,同时也为自己的命运堪忧,在这种情况下,他急需要找一个人倾诉,一个人心中长时间地装有一个秘密,这种感觉是很难受的,我祖先就恰好成为了那个聆听的人,这是幸,也是不幸……”
“为什么这么说,您的祖先可是听到了一个全天下人只有两个人知道的秘密!”洪洛激动地说道。
“洪洛,你知道如何让这个秘密永远成为秘密吗?那就是让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成为死人,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骆天说道,这话有些毛骨悚然,洪洛缩了缩肩:“真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