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去,我俩不用你招呼。”
太子钧对沈玉书说了一句,然后拉着九皇子就朝里走去。
沈玉书不由得松了口气。
太子钧入主东宫,地位只在皇帝之下,自然不能视之等闲,无论是哪家权贵有喜事,都会有单独的请柬送上。
然而收到请柬是一回事,参不参加是另一回事。
通常情况下,若是太子没有被皇帝钦点代为观礼,只会有一份礼金送达,本人却不会到场。
今天这情况,实属罕见。
“东宫之争激烈到这种程度了吗?”
沈玉书心中猜测,回归了迎宾岗位。
与他有同样想法的,还有那些先一步抵达的宾客。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参见九皇子殿下。”
正厅中,众人齐齐拱手躬身。
“免礼免礼。”
吕呈钧连连摆手,“这是人家的喜事,可不能喧宾夺主了,都各自坐吧。”
“是。”
众人起身,等两位皇子走到尊位坐下,才各自落座。
“哎,你说,这两位什么情况?”
荣阳侯低声问道。
“咱俩都不在朝堂,你问我?”
宁德侯回了个白眼。
“咳咳,下官倒是知晓一二。”
邻桌一名衣着朴素的中年凑了过来,却是阳京有名的清流,都察院左都御史韩渡。
“赶紧说来啊。”
两位老侯爷兴趣浓烈。
“上月中旬,有人上书,称九皇子年长,封王之事不可再拖。”韩渡神秘兮兮道。
“切,还以为什么呢,这事儿不早就传开了么?”
荣阳侯一脸不满,“我们俩是不在朝堂,不是不在阳京。”
宁德侯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别急啊。”
韩渡瞟了一眼太子钧的方向,再次压低声线:“这事你们知道,南渝府水患,九皇子领命赈灾你们也应该知道,但你们知道,九皇子前阵子回京,陛下赏赐了什么吗?”
“什么?”
“五采冕旒!”韩渡阴恻恻道。
“嘶~!”
二人倒吸一口凉气。
亲王冕服俱如东宫,第冕旒用五采。
五采冕旒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亲王和东宫太子都是这么个打扮。
但关键是,九皇子并未封王!
用五采冕旒,就是逾制。
然而,你还不能说他逾制,因为这是皇帝亲赐。
荣阳侯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忙闭嘴。
可宁德侯却是脸色阴晴不定:“东宫和礼制,都是国家之本,陛下想要干什么?”
“慎言!”
荣阳侯连忙拉住宁德侯。
宁德侯带过兵,性子耿直暴烈,立过不少功,但这并不代表非议君上能被饶恕。
“二位老侯爷是经历过风雨的,当深知国本不能动摇之理,不如与下官一起上书……”
韩渡继续循循善诱。
“等等。”
荣阳侯抬手制止,“我们两个老家伙可禁不起折腾,韩小子你找错人了。”
“那真是可惜了。”
韩渡惋惜的摇了摇头。
“话说,那次上书请封九皇子的,好像就是你吧?”
荣阳侯琢磨出不对劲来。
“正是下官。”
韩渡嘿嘿笑了起来,“侯爷谬赞。”
“???”
荣阳侯一脸懵逼。
我怎么不记得自己赞过你?
正在这时候,一声比之前更加高亢的唱礼传来。
“半圣温道元,武侯尹东丘!”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