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致远微微一怔,眼底透露出几分诧异,显然没料到江宁竟会如此直白的将他的目的说出口,一时间多少有几分不自在,端起茶盏准备再道歉。
但是这一次江宁并没有给他机会,冷着脸直接起身,凉凉的扫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抬腿就离开了,走的相当的决绝和坚定,让晏致远连个挽留的话都没有机会说出口。
“呵,也走了。”
晏致远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紧了紧手中的茶盏一饮而尽。
晏府。
“竟如此不识好歹,莫非是以为攀上首辅就觉得自己一步登天了!”晏家姑奶奶端坐在大堂之上,重重的将手边的茶盏搁下。
此时的晏致远虽已经是下一任族长的候选人,现在更是晏家少主,但仍旧屈居人之下坐在下首位,微微垂眸,长长的睫毛遮挡住他眼底复杂的神情。
直到晏家姑奶奶还在不断的数落江宁的不是,晏致远实在是看不下去,只好平静的开口:“姑奶奶,当初的事说到底是晏家的不对,江大夫也是受了无妄之灾。”
“无妄之灾,不见得吧?”晏家姑奶奶冷笑一声,然后凉凉的抬眸瞥了一眼晏致远冷声道,“若非是她,冯家怎敢算计到我们晏家身上?”
“姑奶奶……”
“是,经过那件事你倒是沉稳了不少,但是远儿,你不得不承认的是自三房等人逐出族里之后,咱们晏家的名声可是一落千丈,你看看这两个月以来的账本,这种流水你看的下去?”
最让她生气的还是这州府底下几个镇上的安平药坊里竟只有江宁所在的那个镇上流水是高涨,也就是说那个镇上的药坊要不是有江宁的合作估计也是惨不忍睹。
晏家姑奶奶这是咽不下这口气,想她晏氏一族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还朋友?
简直就跟仇敌差不多!
更别提晏家姑奶奶至今还以为当初晏致远给自己没脸是为了给江宁出气,即使后来有解释清楚,但是这依旧改变不了她对江宁既定的印象。
“那也是我晏家的事情,用不着她一个外人搬到台面上来说。”晏家姑奶奶厉声呵斥,凌厉的眼眸再次扫了过去,“远儿,我是老了,但是我还不聋,不瞎,这两个月咱们晏家在府城的名声一落千丈不说,就是府邸的人也在议论纷纷,说到底那些事都是晏家的家事!”
“那也是三叔他们率先挑衅,说到底江大夫也是为了帮我。”
这一点晏致远很是坚定。
晏家姑奶奶闻言更是气急败坏,瞪大眼眸看着他说道:“这么说来你不生气反倒是还感激她不成,感激她把咱晏家弄得一团乌烟瘴气?”
“姑奶奶……”晏致远一脸无奈的喊了一声。
他试图再次将那日事情掰开了揉碎了给她讲清楚,要知道那日若非是江宁机敏就不是把晏家几房的人逐出去,而是他这个少东家为了莫须有的罪名名誉尽毁,孰轻孰重他就不信晏家姑奶奶不清楚。
然而,晏家姑奶奶显然并不想听他再说那件事。
“够了,远儿,现在的你当真是越活越过去了,比起你爹,你爷爷都差的太远了,如若你不愿意做这个少东家也趁早说了。”
这话可谓是极重,就是晏致远都愣怔住了。
“姑奶奶,您……”
“既然舍不得,那就闭嘴!”晏家姑奶奶冷冷的开口,然后缓了好一会儿脸色才渐渐有所好转,淡淡的看向他说道,“远儿,你自幼便是学着如何管家,晏氏一族的荣辱可都压在你身上,旁人能说晏家的不是,但独独你不行,再者你也知道长老会一致通过说明年开春想要竞选皇商,京城那头早就忙的焦头烂额,你身为晏家少东家自当出一点力,所以即使这江宁再不长眼,你也得去找她,不为别的,就为她背后靠的是当朝首辅,你明白吗?”
明白,自然是明白,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就被人看穿嫌弃,他还能说什么?
这一刻晏致远真真感受到一股无力感,在心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才垂下眸子应声道:“是,远儿明白,明日自会登门拜访俞府。”
晏家姑奶奶看着晏致远这副模样也是极为心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远儿,我知晓你自幼骄傲惯了,行事乖张,手段却是不俗,所以这一次委屈你了。”
晏致远依旧垂着头应声道:“远儿不敢。”
“你这孩子……”晏家姑奶奶哪里不知这四个字里夹杂着多少不甘和妥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才说道,“罢了,总有一日你会明白,我说这些是为了你好。”
“远儿一直都知道。”
“要真知道才好!”
晏家姑奶奶淡淡的开口,紧接着又是一阵叹息,缓缓起身由着伺候的侍女扶着自己缓缓离开,而直到她离开许久过后晏致远依旧保持着恭敬的模样,直到肩膀被人重重一拍才缓过神来。
“哥,干嘛呢?”
听见这如此活泼的声音,晏致远才强打起精神转过头看向他:“今日夫子所教的可都学会了?”
自晏殊的病情稳定之后,自然恢复了以往的日子,该学的自然得学上,但是到底还是心疼他,所以没敢让他去学堂,只是将夫子请到家中教学。
晏殊一听到他提起这个就耷拉着一张脸,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顺势往旁边椅子上一摊,很是无奈的开口说道:“哥,不提这个咱俩还是好兄弟。”
“呵,提不提都是兄弟,行了,既然学了就放松放松,今日允你休假半日,但明日都把今日的功课给补上,明白吗?”
晏殊闻言立马活力四射惊喜的大呼几句,待这一阵兴奋过后便忽然想到了什么问起:“大哥,我记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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