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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让丫鬟去外院传话,让夏易辰多留袭朗一阵子。
香芷旋想,这儿就等于是自己的娘家,袭朗就顺着她点儿吧,随即宽衣歇下。
樊氏帮她掖了掖被角,打趣道:“还好,你虽然娇气,却不认床。”
香芷旋却道:“嗯,这点儿我自己都很庆幸。”
樊氏又笑起来,素手拍着她的背,“睡吧,婶婶看着你。”
这样被当做小孩子一般宠溺着,让香芷旋觉得心里暖烘烘的,在有节奏的轻轻拍打间,她沉沉堕入梦境。
这一睡就睡了整个下午。
香芷旋醒来时,发现天色已近黄昏。
她又是心急又是窘然,慌慌张张起来穿衣。
樊氏笑盈盈走进来,亲手端着一碗鱼翅羹,口中安抚道:“别急。
你叔父跟四爷很是投缘,留他用过晚饭再走。
是为这个我才没唤醒你。
放心,我们还能只为着你渴睡就扣下你夫君不成?”
说着自己就笑起来,“便是有那个心思,也没那个本事啊。”
香芷旋听着也笑了起来。
可不是么,京城里有几个人敢跟袭朗来硬的?
**
袭府,袭脩和钱友梅已拜堂成亲。
此刻,钱友梅的盖头被挑下,袭脩的样貌清晰地呈现在她眼前。
她匆匆打量他两眼,心里很是满意。
这夫君的样貌很出色,比她想象中好很多。
前来捧场的女眷你一言我一语地夸奖着新娘子,有人说肤色可真是白皙得紧,瓷娃娃似的,有人说样貌真是俊俏,来日必然是有福气的。
钱友梅循着声音望过去,看到一群满头珠光宝气的女子。
视线匆匆梭巡一圈儿,没看到香芷旋的身影。
没来?又寻找着附和蔚氏年纪的女子,一个都没有。
这群女子年纪最小的也二十开外了。
也没来?
这妯娌两个是什么意思?自有大夫人张罗婚事,她们两个甩手闲人怎么连个照面都不打?属相相冲?她在心里算了算两人的属相,没这可能。
这样看起来,要么是被拘在了房里,要么就是齐心协力给她面子上不好看。
刚一进门就遇到这种事,真是败兴!
好不容易熬到袭脩去外面敬酒,宾客散去,钱友梅忙询问房里一名服侍的丫鬟,“四奶奶和五奶奶呢?方才我怎么没看到她们?”
丫鬟老老实实地答道:“四爷和五爷不舒坦,一大早就出门了,四奶奶和五奶奶随行照料。”
袭朗伤病已久,谁都知道,避出去也罢了。
可是五爷袭刖,他能有什么不舒坦?这分明就是避出去了,不肯沾袭脩这点儿喜气,自己不肯给袭脩捧场,也不让妻子留在家里撑门面。
老夫人难道就管不住他们?!
所谓名门,就是这样为人处世的?!
钱友梅攥紧了拳头,独自对着明灯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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