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是来东岳国的使臣。
“尔等诋毁我国女帝,是准备好与我们东璃国为敌吗?”
使臣是个犟性子,直言快语,半分委屈不受,看着那一个个惊慌失色低下头去的脑袋,他重重“哼”了一声,这才离去。
大国之臣,就是有这份底气。
正如他们陛下所言,跟他们逼逼叨叨什么,不服来战,打输了我们认栽,打赢了你们下跪。
我们有胆,你们敢吗?
从东岳国百姓眼中的愤然不满和憋屈隐忍就可以看出,他们真不敢。
既然如此,还敢背后嘲笑比你厉害的,那就是踩着断凳去上吊,没给自己留后路!
当然,这样的质疑和取笑声不仅东岳国有,就连东璃国内,都有百姓觉得丢了面子,愤然不平。
打仗就打仗,打个什么都得不到,还损兵折将的仗,算个怎么一回事!
女帝莫不是真的脑子进了水不成,太傅也不管管。
太傅…太傅当然管,他只管纵容。
不仅如此,他还亲自洗手作羹汤给有孕在身的女帝陛下做了酸枣糕。
可惜的是,第一盘因为没说是他做的,她大发雷霆,嫌弃地差点要把做这盘酸枣糕的厨子拉出去斩了。
后来见他端着另一盘进来,虽然极其聪慧地试图转移话题补救过,但容晏安还是没有让她吃他手里的另一盘酸枣糕。
他当着她的面,喂了牵进来的狗。
看着那被容晏安威慑住,痛苦吃着酸枣糕的大狗,苏荷有些同情它。
那可不是一般的酸。
“太傅,其实可能是寡人最近口味变了,寡人喜欢食辣了。”
她实在看不过去了。
“是吗?”
终于停下喂食的动作,容晏安一边用帕子擦着手指,一边看向苏荷。
少女摸了摸自己尚且还算平坦的小腹,冲他笑得纯良又无害。
“吃辣吗?”
他低眸侧头看向桌上的酸枣糕,唇角轻抿,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眸中神色越发幽暗。
苏荷大胆发问:“怎么,太傅喜欢皇子,不喜欢皇女?”
闻言,容晏安转过头来看向她,四目相对,半响后,他眼中漾开温柔的弧度,却分外邃深。
“只是觉得皇子以后能与我一起守护你而已。”
苏荷也笑了,她丝毫不掩饰试探之心,直白得让他反而有一丝乱了方寸。
“可是寡人还想将这帝位传给未来的皇女,属于你我二人的孩子,若是皇子的话,恐怕……”
她故意没说完,就是想看他情绪变化,但他似乎早有所料,握着她的手就和煦道:“无论男女,那都是属于你我的孩子。”
苏荷面上感动,像是陷入在他的温柔陷阱中,心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都是属于我们的孩子,所以若生下来的是皇子,也要让他坐上帝王之位吗?
容晏安啊容晏安,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原本只是以为你想要用肚子里这个代替我,没想到你还想颠改东璃国几代慢慢建立起来的女帝统治。
不过无妨,不到最后,谁是棋子还说不定呢。
我的…太、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