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记下了。”
……
“顾大娘您慢走,注意着点脚下,千万别摔了。”
送走了又一位客人后,今天还剩下的豆腐已经不算多了。
看看天色,厚重的乌云连起来一大片。掀开门帘的时间虽短,可是依旧感觉到了外面的冷风像刀子一样割人,分分秒秒钻进衣襟里来。
眼见乌云都快要压到房顶上了,即便是丁阳也感觉今晚怕是会有一场大雪。
话说入冬以来,先后也是有过几场小雪的,但却都没有造成太大的问题。
这些日子慢慢的安定下来,丁阳也开始关注朝廷的政策动向。
他以前只是从书本上学到过有关王安石变法的事迹,前2次穿越过来也因为时间短暂而过多涉及。
却没想到这些日子,生活中的变化越来越多感受到了王安石变法的影响。
从六月底他刚刚过来开始,御史中丞在王安石的影响下罢职,基本意味着新党掌控了台谏部门。政府部门的三权分立结构,已经被打破。
王安石不光能影响到行政部门的运转,也摆脱了监察机关的阻碍。
从七月份开始,以江、淮、湖、浙等六路启动均输法为标志,意味着新法变革进入到了全新的阶段。
而八月底,御史台又有十数名御史因为反对新法,而遭到了罢免。
至九月,王安石精心准备的青苗法出台,却引发了新一轮的新旧两党攻讦。
不过王安石前次从王雱手中得到了七星真人的开光宝贝,着实压下去了不少反对意见。
毕竟七星真人的开光宝贝,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这东西的实际意义,远远超出了所能起到的作用。
王安石也因此越发强硬,在十月份又废除了明经科,颁布了贡举法,进士考试开始以经义和策论为主,还额外又增加了法科。
这是针对明年三月份的殿试,几乎给了所有来京的学子们一记重磅炸弹!
再到十一月,又颁农田水利法出来。
就连最被人重视的冬至节,今年都没人关注。
新旧两党在朝野之间,就没有停止过相互的攻讦争斗。
而潘家的豆腐小店也遭受到了相应的影响,均输法的出现,让市面上的很多东西都降了价——黄豆也不例外。
成本降低后,豆腐自然而然也就降价了。
就算你不肯降价,也挡不住别家降价下来。
成本固然是降价了不少,可劳累却增加了很多,因此丁阳的疲倦也就更甚。
潘家的小豆腐店其实也就是将临街的房子打通了一间,充作交易店面。朝里面走,推门出去就算院落,其他几所厢房却都间隔开来。
院落的大门是朝着甜水胡同开启,而豆腐小店的门脸却是冲着临街。
平日里人来人往,也是络绎不绝的热闹。
可今天或许是乌云盖顶,刚才丁阳送人出门,几乎就没瞧见几个人在街上。
这么看来,今天的豆腐怕也就是卖到这个地步差不多了。
天色越来越晚,寒风凛冽,很多人可能都不愿意出门再受冻去。
正在考虑着是不是打烊收了生意,就听见厚重的棉布门帘又被掀开了。
还没等丁阳笑眯眯的打招呼,就见杨七娘的身影气哼哼闪了出来。
“高家嫂子,怎地今日这么晚了才来买豆腐?莫不是高家大哥要吃酒?”虽然有点尴尬,可丁阳依旧以笑脸相迎过去。
却不料杨七娘冷着一张脸,也不说话,就死死盯着他看。
不一会儿,就让丁阳感觉有些浑身不自在了:“咳咳,高家嫂子,您这么看我做什么?”
“哼,妾身就想瞧瞧,你这狠心短命的死鬼究竟是怎样一幅嘴脸!”
“……这话又是从何说起,我……”
“姑且问你,昨儿个说好的怎么没来?妾身连酒都烫好了,足足等了你一天。”
丁阳顿时想起来了她前一天过来的约/炮事宜,顿时苦了一张脸:“高家嫂子,我没说要去呀?”
“怎么?瞧不上七娘?妾身有什么不好?难道你只想守着那个母老虎不成?”
“不是不是,高家嫂子您误会了……”
“误会?那里有什么误会!你就是瞧我不起,以为妾身看不出来?哼,可你要明白,你的那点小心思全是白费。那只母老虎到底有什么好的?是,她是有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看着勾人。可那又如何?她懂得如何让男人痛快么?她能让你舒服么?别忘了,她可是有名的命硬,克男人。你若是想多活几天,就早早断了那些念想。”
“……”面对爆发出来的杨七娘,丁阳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