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后知道院正最后看过来是什么意思,可她能怎么办?她也不想的啊。感觉心好累。冲着东方楠婴便摆了摆手,示意对方赶紧为陛下解毒。
水银在司寇承业站出来的时候,眉头就微微挑了挑。不用猜,就凭那与司寇继昭相似的面容,她也知道,对方必是司寇承业。
所以水银就有点儿想不通,自己和对方的儿子都近乎不死不休了,对方还跳出来帮自己说话干什么?还举荐?举荐自己的人里有司寇承业?
这又闹得是哪一出?是在向自己示好吗?想缓和自己跟司寇继昭的关系吗?有这个必要吗?
还是希望她能对欧阳文铎「口下留情」?还是「坦白从宽」?希望她念在举荐的份上,不要挑起他们两府之间的矛盾?
但是,这些人对自己的举荐,于他们而言,可并不算是功吧?水银可不相信,他们真的那么信任自己的医术。
旋即转念一想:站在他们的立场行此之举,是要除掉自己吧?
才想到这儿,水银就听到皇后让自己为老皇帝解毒。她便开口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其实此毒要解也很简单,烦请御膳房煮碗绿豆汤来,喂给陛下饮进去即可。」
众人:「……」
欧阳文铎一步站出,怒斥道:「陛下万金之躯,你怎可如此儿戏?」
吏司主司长赫连怀章见状,上前,老成持重的样子,语重心长地对水银道:「想当初,本官家那沿请了几位太医、无数大夫都未能治好、眼看就要夭折的宝贝孙儿,是东方乡君出手救回。因此,于你的医术,本官是信得过的。只是,陛下并非凡人,你,还是要再仔细斟酌一二。」
说完,眼神扫了下周围的人,双手负背。
从这件事一开始,赫连怀章就保持着沉默,既不举荐东方神医,也不反对别人举荐。他只是想置身事外。
其实,在座的所有人中,没有人比他更相信这东方姑娘的医术。当初,他家那嫡亲的孙儿是如何被救回的,他的老妻也有细细与他说过。所以,他知道,若是还有人能救回老皇帝,也唯有这姑娘一人而已。
可他并不想掺和在这桩事情里面。反正他们赫连家,是中立派。这时候各方人马的小心思,他不用猜,也能料到几分。
如果他举荐了东方姑娘,就有可能会让哪方的人,误以为他站了自己这边、或者对方那边。这不妥。
如果不举荐,他也没什么过错。虽然东方姑娘治好他孙儿的事情,满城皆知,但那又如何?真有人敢问他的话,他就会说自己要避嫌。
直到现在,一切都即将尘埃落地,而东方姑娘的医术,再次证明了其高明之处,自己也就有必要推一把了。
哪怕他自己听着那句灌绿豆汤也觉得匪夷所思,但也是时候该表表态了。没人再会觉得他这是站队,而老皇帝醒了之后也不会觉得他袖手旁观。
这,就叫稳。
而他说的那句话里,也同样表达出了这些意思。听起来像是在警告、实则是在鼓励,也有还了人情的含义。顺便告诉大家,这姑娘我是信得过的,但真要出了什么岔子,也是这姑娘不够谨慎,对不起我的信任,与我的好意无关。
侧后方的上官宏睿,嘴角微微下撇。心道:都是沾了毛就比猴精的老狐狸,当谁听不懂似的。也就是欺负人家东方姑娘年纪小、阅历浅,我呸!
在心里呸完赫连怀章之后,上官宏睿就老神在在地开口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太医院的太医们,明显已经无能为力,你们若是不让人家东方姑娘诊治,那你们想个好法子来。
或者,你们再推荐个什么神医、仙医之类的来,只要你们觉得陛下的病情耽搁得起。再说了,赫连大人不是说了嘛,他信得过,那本侯也就信得过。」
说完,就冲赫连怀章挑了挑眉。那意思就是:好处别光你一个人沾,本侯也要在陛下跟前讨点儿功劳的。
赫连怀章瞥见上官宏睿的表情,暗暗地翻了个白眼,扭过脸去。
而其余众人听到上官宏睿这番话,也都闭嘴了。皇帝陛下的病情不是儿戏、又不能耽搁,东方神医又有这几位推荐和担保,他们还能说什么?莫名感觉憋屈。
转念又想到太医院。心情就更加不好了。
再也不相信太医院了!他们一没诊出脉、二还想着尝试解毒,显然要采用的手段不会简单。却原来,解毒只需要一碗绿豆汤就够了!这真真是,令他们大无语之极。
老皇后最初也是诧异的,但现在,她也收回了复杂的思绪,问向东方姑娘道:「只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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