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对,她嘴巴被堵着说不出话,但仍然给人的感觉是闹腾的,直到现在。
康敏的眼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打量。
一样的瓜子脸,一样的柳叶眉,相似的五官,乍一看清冷冷的连气质都仿佛。
任谁看到她们都知道是母女。
秦红棉侧头,避开了康敏的视线。
有隐情!
不过,母女也好,师徒也罢,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从柴房出来,康敏才发现刚才除了秦氏母女,柴房里只有她和全冠清。
“夫人放心,属下知道事关隐秘,会叮嘱两位兄弟守口如瓶。夫人的事,绝不会有旁人知道!”
这是向自己表忠心?
康敏仔细看了看全冠清,对方不是秦红棉,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从对方的表情上看不出什么。算了,原身的破事,知道的人少,麻烦也就越小。堂堂丐帮帮主夫人曾经与已婚男人暗通曲款,还有一个私生子,传出去了乔峰岂不是要被那些大男人主义的好汉们笑死。况且,母亲干下的蠢事,伤害最深的,其实是最无辜的孩子。康敏当然不希望过去的事传得天下皆知。
“多谢全兄弟了。”倒是个有心人,难怪乔峰夸赞他心思缜密。
全冠清笑道:“为帮主和夫人尽忠,是属下的本分——夫人,秦红棉母女如何处理?”
处理个屁!
康敏心里翻了个白眼:“先守好她们,我待会儿让人送火盆毯子过来,烦劳全兄弟去广源客栈给段王爷送个口信,让他过来领人!”段正淳明天才出发,今天还在洛阳城。
段正淳来得很快,神色很狼狈。
康敏无意探究他的心理活动:“全兄弟,你领段王爷去见秦氏母女。”
隔着镂空雕花的屏风,看不清康敏的面容身姿,段正淳站立片刻,朝康敏拱手道:“对不住了,小……乔夫人!唉……”没再多说什么,他跟着全冠清去了。
段正淳和秦红棉见面后如何,康敏不知,也不关心。她的心思早已飞出河南府,飘到乔峰身上。
成亲半年,已经习惯了生活中有了亲密无间的另一个人,当他离开后,床铺冰冷的温度是汤婆子怎么也捂不暖的。
这是成亲后他第一次离开自己,康敏发现比自己以为的更思念他。
他现在在哪儿呢?到南阳了吗?
乔峰与几位兄弟快马加鞭,希望能在南阳堵住四大恶人。一切以速度为主,自然不能计划宿处,出发后的第一个晚上随便找了间破庙歇息。
大家一块儿寻了枯枝败叶点燃火堆,稍微驱散寒冷的空气。
“天可真冷~”大勇分舵的凌舵主跺脚,搓了搓手,然后把抓过树叶的脏兮兮的掏出面饼啃起来。
丐帮弟子么,自然不拘小节。
宋长老、陈长老亦是如此。
方舵主却先浇了些水囊里的清水净手,乔峰见了,凑到方舵主身前伸出双手:“我也洗洗。”方舵主拎着水囊替他倒水。
宋长老一边嚼着面饼,一边道:“老方么一直都是这个毛病,怎的乔帮主如今也婆婆妈妈的了。”
不等乔峰开口,凌舵主抢先嬉笑道:“宋长老不懂了吧,乔帮主和方舵主都是有妻室的人,和咱们光棍汉不一样——帮主,您马背上那个灰色的布袋里装的什么?莫非是夫人给你准备的好东西?”
宋陈二长老哈哈大笑。
凌舵主的打趣戳中了真相。想当年,乔峰也是个一件衣服可以连着穿十天半月的邋遢汉子。七八天不洗澡,十几天不刮胡子常有的事。
乞丐么!
“有了夫人就是不一样啊……”宋长老感慨,丝毫不介意嘴里喷出的渣子沾到胡子上。“我就说,怎的帮主看着比往常俊朗了哈哈。”
乔峰摸了摸刮得干干净净得下颌,笑笑,对大家的打趣不以为意。啃了干粮,众人各自找了处背风的地儿,裹紧棉袄,闭上眼睛睡觉。
泥地垫了些干草枯叶,乔峰从包袱里取出一张羊毛线织的毯子铺好,仰面躺下。毯子是康敏非要他带上的,说路上用得着。当时觉得麻烦,现在……他放下翘起的二郎腿,抽出压在后脑勺下面的手掌,侧身,抚摸身下柔软的毯子,鼻端仿佛闻到一缕清幽的体香。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康敏娇美的面庞。
第一次,乔峰觉得路途太远;第一次,他开始思念家和家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