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娘娘是喜脉。”
御医话语一落,殿内陷入沉寂。
梨绾下意识地看向苏殁,见他的目光并没有落在她身上,而是蹙眉看着御医。
皇上不想要他到来么?
自乞巧节回来,她便觉着自己有些不大对劲——以往喜欢的菜肴,一点胃口都无,闻到稍刺鼻的气味还会恶心得干呕。
她只当是吃错了东西,荆锦却问该不会是有了,还请来御医。
御医一请来,自然是惊动了皇上,没一会儿,皇上就来了。
他那日提到孩子,她还以为他也希望孩子的到来,现下御医诊出喜脉,他却半分高兴的神色都无,神色似乎变得更冷。
不管如何,她都将孩子生下,“皇上,臣妾……”
苏殁这才看了她一眼,道:“爱妃好生休息,朕去问问御医要注意的事项。”
他的神色虽仍是淡淡的,语气却夹杂着一丝温柔。
“皇上,臣妾可以不吃药吗?”她向来厌恶那味道,以前生病都是倒掉的。
“只有安胎药。”她的性子还是没变。苏殁勾了勾唇。
“就当是为了臣妾肚子里的孩子,臣妾想,他应当也跟他娘亲一样,不喜欢那味道。”
“让你喝药,竟扯出这么多借口。”孩子还不足一月,他懂这些么?
“阿殁,不喝药好不好,我保证会小心的护着它。”梨绾举手,做发誓状。
“看来朕不答应也得应了你。”
“皇上这是答应了?”
“爱妃最好在朕反悔前躺下睡。”
梨绾很识眼色地躺下,只是眼眸仍盯着他。
她这般模样,倒令他想起了很久前的那只狐狸,也是这样的眼神,直勾勾地。
它那时刚好是犯了错,好像是将他的画弄花了。等他一回来,就看见它在桌上趴着,眼神很是无辜。
他就问了句怎么回事,约莫是语气冷淡了些,它便浮现委屈之色,解释道是不小心打翻了墨台。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帮它收拾干净。
眼角的余光瞥见它走过来,脚步放得很轻。
画里的女子是你的心上人吗?狐狸问他。
他摇了摇头,其实他也不清楚,只是那女子在他梦中出现的次数太多,他又莫名地萌生出将她画下的念想,这才有了这幅画。
“你什么时候也帮我画张?”白狐摆了个姿势,“我保证这么站着不乱动,直至你画完。”
“……”他黑线。一只狐狸也要作画。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白狐跳到桌子另一头,衔了只毛笔过来,“就现在罢。”
“……”
他当然没有画,只是后来偶尔想起这只狐狸,笔下会下意识地勾勒出狐狸的轮廓。
“皇上,臣妾想吃梨花糕。”
“朕让厨子帮你做。”
“臣妾想吃您做的,就跟之前一样。”许是饿得久了,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苏殁心疼地划过她的脸颊,“好,朕现在就去。”
“皇上还是第一次对臣妾这般好呢。”
苏殁刚好起身,听此睨了她一眼,“朕之前对你不好?”
“当然……不是啊,是第一次这么好,比之前的好太多了。”
“那朕以后也对你这么好如何?”
“好啊。”生怕他会反悔,梨绾拼命地点头。
“那你好好喝药。”
她苦着一张脸,“皇上,能换个吗?”
“没得商量。”
梨绾只好神色恹恹地点了点头。
也不知是不是肚子里怀着孩子,她的心情也变得喜怒无常起来。
按苏殁的话来说,就是折腾了那些厨子。因为她的口味几乎每天都在变,今天吃的,明天不一定喜欢吃。
梨绾稍稍有些愧疚,但很快地,她就将愧疚碾碎了。
“接着说。”梨绾靠在软,榻,面色平静。
“娘娘,自从您有喜的消息传开,后宫妃嫔纷纷送来贺礼,只是也有些动了歪心思,在里面做了手脚。”
“嗯,还有吗?”皇上登基三年,后宫妃嫔并未孕有子,嗣,现今被她拨了头筹,别说其他人,以苏黎的性子,又怎能不会暗下手脚?
“也不知是哪个嘴碎的,娘娘有喜的消息竟传到朝中大臣耳里,奴婢只能打听到,皇上下朝的脸色不是很好。”
“那些大臣向来看本宫不顺眼,皇上宠本宫,他们也能说是本宫霸着皇上。”却一个个赶着将女儿送入,之所以会一直说她,多罢是因为新人进宫后皇上不去宠,幸。
“娘娘,奴婢还听说,皇上最近要选秀,封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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