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与他对视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她永远也学不会他眼里那种摄人的气势。
陈烟寒望着她精致的侧颜,过了好一会,终于低声道:“我是来告诉你,你与天佑的婚约废了。”
欲言闻言,登时呆了一下。
冯陈氏三日前便去杏林堂提及退婚一事,因此欲言对退婚一事并不太觉得意外。
奇怪的是这件事怎么轮到陈烟寒来告诉自己。
“这件事怎么是你来说?”她回过头来看着他。
“我姑父他——”陈烟寒说道这里,却是又停了下来。
冯元凯此际自然再没有了与杏林堂联姻的打算,只是他却是无颜亲自对欲言提及此事。
欲言何其透亮的一个人,陈烟寒这般一说她心中便明白了其中缘由。
只是嘴上却不自主的冷笑道:“哦,我知道了,这种事情陈大人经验比较丰富,处理起来自然也比较熟手些。”
她董欲言长到十五岁,两次被退婚,两次都是经此人之手,这算怎么一回事。
陈烟寒一脸的无可奈何,看着面带讥讽的董欲言。
他每每满腔热血,总是要被这姑娘一瓢水扑灭,满腹的无数话语,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难道你还真愿意嫁给天佑不成?你方才也看到了,他是个什么样子。”
陈烟寒皱着眉低头,打量着眼前女孩。
董欲言却收起了面上的讥笑之色,双眼望着陈烟寒,定定的道:“陈大人觉得有哪个女孩子会真的愿意嫁给他?”
真好笑。
她如果有别的办法,她如果不是身负那么大的压力,她怎么会答应嫁给一个痴痴呆呆的男子。
陈烟寒突然再没了言语。
两人竟就又这般,无语相对了良久。
“欲言,”陈烟寒终于开口低低呼了一声,只是双唇却在微颤,“对不起,欲言。”
不是她愿意嫁天佑,是他逼的。
她最艰难的时候,他去把婚退了,他逼着她把唯一的住处卖了,又逼着她把自己卖了。
他一生之中做过很多错事,最后悔的,便是宣治二年十月初九那一天。
董欲言却睁大了眼睛,面上带着一丝不解。
不就是一句有点伤人的话么,他为什么要那么慎重的道歉?
更何况,她其实是知道的,这人那句话背后的用意,还是好的。
于是董欲言微微一笑,轻声道:“陈大人何须如此,我若处在大人的位置,也会觉得欲言此举太过可笑的。”
这哪里是可笑,分明就是可悲,只是像他这样的人,又哪里会晓得她的无奈呢。
他看着她面上的悲伤一闪而过,然后又换上了难以形容的浅笑。
她从不愿在他面前流露出一丝软弱,她从不愿他看到她的窘迫。
她是被他遗弃的,所以她从不愿在他面前低头。
“欲言,”他身体最深处的地方传来一阵疼痛,这种疼痛很快向其他地方蔓延,“你听好,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人逼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
因为我不答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