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送信者也联系不上源先生,只是径自返回河口镇。
确认他们没有被人追踪后,高泰先跟他们见面,然后再转而联系源先生。
李根没接受对方会面的要求。
一回生。
二回熟。
这次交流的方式是……电话。
碳晶送话器技术成熟并投产后,电话传声质量大幅提高。
“源先生,久仰大名。”
话筒中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李根回道:“不敢当,木局长客气了。”
“不是我客气,是源先生出人意表。”木敬山言道:“搞出这么大动静,不仅钱塘卫,我巡海局也上下无光。”
李根淡然一笑:“走私的巡海局人马,不是木局长嫡系。”
木敬山则言道:“反击康威,我能理解。
揭发钱塘卫春江营走私军械,为钱塘卫排毒,我深表感谢。
但大开杀戒,打死打伤钱塘卫数百人,恕我难以坐视不理。”
“就我所知,木家也有私兵不是吗?对外解释,还是很方便的,例如钱塘卫春江营走私败露,拒捕谋反兵直接变贼,木家帮助巡海局平叛。”
李根淡然道:“不知木婷小姐有没有转述过我的话?我是个生意人,喜欢童叟无欺,公平交易。”
木敬山言道:“婷儿说过,恰好,我正有笔生意,想要跟阁下谈。”
李根笑道:“木局长要亲自见我,想必胃口不止于连珠步枪。”
木敬山:“今天凶器给我,我才好帮阁下背这个黑锅,不是吗?”
“木局长说笑了。”
李根言道:“一来,凭木家两个字,这点小麻烦实在无足轻重。
二来,我做生意从不强买强卖。”
电话另一头,木敬山微微扬眉。
果然所图非小……
木家确实有能耐给这位源先生善后。
作为东海省钱塘城最根深蒂固的大家族之一,木家势力堪称树大根深。
李根也是多方查探,才知道个大概,这还要感谢木姓少见。
木家家主海宣伯木敬阳,也就是木婷她老爹,是当前钱塘市议会议长。
省督能不能排进东海省权力前五,尚要挂个问号。
但不管用什么排序方法,木家家主都不会跌出前五之列。
他膝下长子木家大少木镇是当前钱塘市市府的秘书处处长,未来通往市长之路已经初见曙光。
次子木家三少木华相对神秘,听说在某个宗门圣地修行。
长女的女婿,也就是木婷的亲姐夫,是木家插进钱塘卫的一颗钉子,统帅钱塘卫浦阳营。
利用这次事件,木家接下来有关钱塘卫的博弈,他是关键人物。
木家二爷木敬海,当届东海省议会议员。
膝下长子木家二少木辉在海外飞地东洲经营。
次子木家五少木宁在省府监察处,有传闻不久后将外放下面地方主政。
木家三爷木敬松,也就是四少木轩的老爹,主管家族生意往来。
木家四爷就是正在跟李根通电话的木敬山,作为巡海局局长,是木家在武装队伍上的代表。
虽说巡海局内部不是木家彻底铁桶江山,但也大半在木敬山掌握下。
其长子木家六少木航直接在巡海局跟着父亲带兵。
次子木家七少则在省府民卫厅,工作涉及部队后勤。
这还仅仅只算他们直系亲属,没算偏房和姻亲。
李根就觉得,木婷能这么随意在外面浪,要多谢她上面一群哥哥姐姐,不仅遍布四方还在各方面站稳脚跟。
“木局长作惯大事,常年运筹帷幄,所以碰见点新奇事物,就想纳入自己掌控。”
李根淡然道:“但太强的掌控欲,也可能吓着某些人或事,推着他们远离你。”
“源先生不是我们东海本地人。”
木敬山略微沉默后,重新开口:“来东海,究竟要做什么?”
李根言道:“除了妨碍我生意的人,我没打算与任何人为敌。
我说过,我是个生意人,来这里只是做买卖而已。
不管是邪道起事,还是掀起反旗,我都没兴趣。”
木敬山淡然指出:“源先生的生意,都是军械生意。”
李根笑笑:“我的货物有很多,品类没那么单一。
比起挑动战火卖两家,我更喜欢太平盛世,国泰民安,社会财富越来越多。”
他淡然道:“些许武力不值一提,仅仅希望确保其他人跟我交易时,能守规矩。”
“源先生做生意不喜强买强卖,但今年以来,连续送我们木家两份礼物。”
木敬山言道:“希望源先生的开价不要太夸张,让我们承受不起。”
李根笑道:“岂敢,桥山镇军械厂和钱塘卫春江营,只是见面礼。
我们的交易内容大可以自由一些。
例如,你们一些不太方便经手的事情,我完全可以代劳。”
“我个人乐意多源先生这样一位朋友。”
木敬山扫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木航,继续对电话说道:“旁的,我会转告家兄等人。”
李根看着面前的木婷:“有劳木局长,我个人也感谢阁下亲自接这个电话,而非找人冒充通话的同时,你再跑来下面县里找我。”
木敬山言道:“源先生说笑了,这点涵养我还是有的,希望以后能有机会与阁下当面一见。”
“会的,希望我们有更多合作机会。”李根挂断电话。
对方不再提钱塘卫死伤之事。
李根此刻也无需再多问。
既然回应他的见面礼,那即便没有后续合作,这件事的善后木家也兜下了。
“你让人不安,不是因为你的武器,而是你的神秘。”先前一直安静的木婷开口说道。
李根语气不咸不淡:“做生意讲信用,神秘不重要,货真价实诚信履约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