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都觉得抱不起来。
父亲刚要调整姿势再一次尝试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新娘。
我的个乖乖,刚刚还貌美如花的新娘瞬间变成了一副吓人的模样,两个眼珠子朝上泛着白眼,环绕这父亲腰间的根本就不是新娘的纤纤玉手而是她那带着血又奇长的舌头,刚刚还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全是溃烂的脓包,父亲吓的一下子挣开了那吓人的玩意儿。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就像是装着卫生巾和卫生纸的垃圾桶的味道!
父亲转头就跑,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赶紧度过这个可怕的梦境,可是他发现这黑暗永无止境,也没有任何一个东西可以躲一下,身后呼唤的声音源源不断,甚至越来越近,刚刚还觉得有些动人的声音在父亲的眼里现在就像是索命的声音!
“郎君,郎君,郎君,你别走啊郎君,我们来洞房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父亲觉得要被追上的时候,放弃了奔跑的念头,坐在地上等着那个东西在梦里把自己杀死,可是当他停下来的时候,后面的声音也消失。
他尝试着后头看了看,什么东西也没了,身后是永无止境的黑暗,刚刚还对自己穷追不舍的厉鬼好像也消失。
他松了口气,回过头刚要想办法让自己醒来。
面前一个穿着红嫁衣,头戴红盖头的女人吊在那,足有二指粗细的麻绳紧紧地勒紧了女子的脖子,看应该是一具吊死了的尸体。
一阵风吹过,女子头上的红盖头被吹了下来,又是那张恐怖的脸,被吊死的恶鬼双眼上翻,嘴里流着血,舌头被勒得露在外面,两只本来垂在拿的手突然抬起来,吊着她的绳索也消失了,就这样漂浮着朝父亲飞来。
父亲大喊了一声:“还来!”转身立马开跑。
这好端端的春梦怎么就变成了一场噩梦了,还这么惊悚。
“徐民丰,你说好了要娶我的,为什么我等了这么久你还没来娶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父亲边跑边喊:
“我他妈的什么时候答应过你啊,我是个有老婆的人,怎么可能娶你这么一个吊死鬼啊。”
身后的恶鬼不断地发出各种吓人的冷笑声:
“行啊,你个负心汉,说好了要娶我的,现在娶了别人,既然我得不到你的人,那我就杀了你!”
母亲被父亲的梦呓声吵醒,凑到父亲的嘴边发现他好像正在做什么噩梦,嘴里老是喊着各种救命的话,她尝试着推了推父亲,轻轻地扇了父亲几巴掌,可是父亲还是不断地在喊救命,怎么也醒不过来,打开灯发现他的脸色发紫,这才明白出事儿。
母亲赶紧穿上了衣服跑到了楼下敲奶奶的门:
“妈,妈,民丰又不对劲了,你快去看看啊!”
奶奶从睡梦中被吵醒,穿了拖鞋就跟着母亲上楼去了。
看见父亲正躺在床上,脸色发紫,惨白的嘴唇,本来闭着的眼睛也慢慢地睁开好像是在翻着白眼,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勒住了。
嘴里不断地发出各种断断续续的声音:
“我……没有答应娶你……你认错人了……我没有害死你……救命……”
奶奶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张桦,你们结婚时候你穿的嫁衣在哪,赶紧拿出来。”
母亲应了一声从衣柜里拿出了和父亲结婚时穿着红嫁衣,奶奶从桌子上拿过父亲抽烟用的打火机,直接点着了母亲的嫁衣。
这可是母亲结婚时穿的衣服,这一下子可把母亲给吓着了,刚想阻拦,可是却发现衣服已经点着了,就算拦着也用不了了,看着衣服快要烧完了,父亲的脸色也好了起来,眼睛也重新闭上了,气息开始变的平稳。
“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奶奶看了一眼父亲,拽着母亲下了楼:
“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瞒着你们的。”
奶奶把黄婆婆的那件事情告诉了母亲,奶奶听见父亲说的话那刻就明白肯定是之前黄婆婆做的那个冥婚惹的祸,所以才把母亲那件嫁衣给烧了,这样父亲才好了过来。
黄婆婆已经走了,奶奶略过了阿牛的事情,母亲也清楚黄婆婆走了,这嫁衣也烧了,这事儿也算了了,希望以后不要再出这档子事儿了,差点自己的丈夫连命都没了。
母亲擦了擦脸,到楼上发现父亲此时已经醒来,瞪着眼睛看着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