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了,她说她想和我一起去看雪。可是那年天公不作美,没有看见满天飘零的大雪。分开后,我所在的城市年年都有大雪,可惜再也没有人说过要和我一起去看一场雪。
我被响亮的开门声吓到了,冲进门的身影十分熟悉。父亲快步走到了我的身边一把把我拽了过来,刚才紧张的气愤瞬间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令我更加恐惧的脸。他抬起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说,你妈到底在哪里?”
我被吓得失声哭了起来,他有一个巴掌把我打的晕头转向,我大哭着告诉他:
“你别打我了爸爸,我真的不知道妈妈在哪里。我真的没有看见妈妈,你别打我了。”
见我不说实话,他抬起手又是一巴掌,耳鸣加上刺痛让我失去了清晰的意识。他就近找了根棍子,把我的裤子扒了下来,狠狠地对着我的屁股抽了两棍子:
“还敢撒谎,今天在学校旁边跟你说话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你的老师,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再不告诉我你试试看,说,你妈到底在哪里!”
我的哭声好像吵到了邻居睡觉,阿兴伯伯出现在了大院的门口。本来他和父亲还有阿勒三个人是在一张桌子上打牌的,但是他见父亲突然离开就觉得很奇怪,邻居听到我的哭声之后到阿勒家传开了之后阿兴就出现在了大院的门口。
他走了进来,没有直接阻止父亲,而是站在一旁看着:
“你这么打孩子干嘛,他做错了什么事情阿。”
我爸没有看向他,而是继续抽打着我的屁股,我渐渐地感觉到屁股已经失去了知觉。
“这小赤佬不肯告诉他妈妈在哪,我今天非要把他打到说出来。”
阿勒一把夺过了父亲手中的棍子:
“你这么打他有什么用,万一他真的不知道呢。”
接着他走到我的跟前帮我把裤子穿上,擦了擦我眼角的泪水:
“来,告诉阿兴伯伯,你知不知道你妈妈在哪里。我总不是要害你的,你爸爸呢确实是想你妈妈了。你看看你,这么小的年纪就没了妈妈谁来照顾你阿。天天就看着你那一把年纪的太婆来伺候你吃喝吗,你告诉我,我和你爸爸好去接她回来,一家人最重要的当然是在一起才好,你说对不对。”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刚刚遭到一顿暴打的我意识并不是很清晰,父亲见我还是不肯说,抄起棍子对着我的脸上就是一棍子:
“你这个小孩怎么这么不听话,还不说。”
这一棍子打在脸上着实不清,我被打的有点懵,牙齿被打的有些松动了割破了口腔,一股带血的口水从我的嘴里溢了出来。阿勒把父亲推到了一边:
“你再这么打下去,把孩子打坏了怎么办。离婚也是你们要离的,孩子有什么错啊你要这么打他。”
阿兴伯伯把棍子扔到了一边,替我擦了擦嘴角的血丝:
“平平,你告诉伯伯,你妈妈在哪里。你妈妈一个人在外面你说她会过的好吗,现在我和你爸爸在想办法把她接回来,让她有个地方能住下,你说这样不好吗?”
阿兴伯伯当时可能不知道自己正在干一样什么性质的事情,他后来才明白自己干了一件错误的事情。虽然他当时确实是处于好意,只是他当时还不明白罢了。也是从那天开始,阿兴伯伯开始频繁地进入我的生活了。
最后,伴随着父亲踹我的最后一脚,我交代了母亲所在的位置。阿兴伯伯有一辆面包车,他带着父亲一起朝着阿姨家的方向去了。我当时心里很愧疚,总觉得我没有做到电影里那种舍身取义的感觉,最后我还是出卖了我的母亲。
父亲和母亲那天败兴而归了,母亲应该是预料到了什么所以不在家。阿姨和姨夫很快速地就把他们催走了。没有接到母亲的父亲和阿兴没有直接回大院,而是继续回到了阿勒家里打起了牌,所谓的想妈妈就是这样想的吗。
我擦了擦脸,被棍子打到的那边已经肿的变形了。我随便擦了擦就打开了电视机看了起来,小孩子不就是这个样子吗,哪怕上一秒很不开心,下一秒也能随时随地笑出来。看了会儿动画片突然觉得有些冷,就关上了电视开着灯跑了出去,我可不想再听到那样的声音。
总是不喜欢父亲在自己的身边,他总是让我很难受。但是这种情况,家里没有一个大人真的有些令人害怕。我跑了出去,本来想到阿勒家去找徐涛玩。可是想起来徐涛已经睡了,于是我自己一个人慢慢地走着。
兀的想起来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地方正在修一个小公园,我就上前去看了看。那个地方现在还是一堆一堆的泥土,还没有修成雏形。我完全不想回去把作业写完,宁愿自己一个人在泥土上玩耍。
黑夜深处,我看见一个两个身影从旁边走过,是一个妈妈带着一个小女孩。我追了过去,躲在阴影里看着她们。那个小女孩的身影好熟悉,虽然没有看见正脸,但我觉得那就是徐甜。我不敢叫出声音,我怕回过头来的人认不出我是谁,只得默默地看着他们离开。
自那天以后,我已经不只是不完成作业了,我开始旷课了。小学的时候中午是可以离开回家吃饭的,因为大部分的孩子离学校都不远。我喜欢在那个时候回家之后不去学校,自己一个人偷跑到母亲的厂里去找她。为了躲避母亲,她好像不住在阿姨家里了,且不愿再向我透露她住在哪里。
回到学校的时候总是快要放学时候,姑姑因为我旷课偶尔也会被叫到学校里来。老师已经从发怒变成了无可奈何,每次都嘲笑我为了旷课想尽办法躲到别的地方然后弄得自己一身的泥。
一直这样,直到我升到了五年级的那一年。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班主任是别的学校委派来的。她的气质与往年的那些班主任都不一样,她身上有种让我自然觉得亲近的的气息,但有时也会令我十分害怕。
她见到我的第一眼,那个眼神里不似父亲的凶狠,但那种严肃认真的感觉同样令我觉得有些胆颤。
“你可不能向以前一样混了阿。”
语气虽然没有那么严肃,却像烙铁一样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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